“你应该不会觉得邓布利多会像个无知幼齿小宝宝一样相信你说的所有话吧?如果你的大脑还好好的呆在你的脑袋里并且拥有沟壑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你的表现有多么令人怀疑,像那些小巫师告诉我他们没有抄作业、只是想到一起去了一样。”
塞润妮缇得意的挑眉:“就是要让他怀疑——他会认为我夸张的描述的霍格沃茨生活有问题,但是他一定不会想到我的每一句话都有问题,毕竟我喝了吐真剂。你们对魔法太依赖了,以为那无所不能。”
就像预言世界里的学生从不质疑课本一样。
斯内普知道她作为麻瓜生活过,对这句话并不作任何评价:“你以后不打算透露你会黑魔法的事吗?”
塞润妮缇狡黠一笑:“这就是我给邓布利多的谜底——在最伟大的白巫师面前,我隐瞒了曾经在霍格沃茨研究过普通黑魔法的事,不是很合理吗?”
她着重强调了“普通”这两个字。
“况且,教授。你听过狡兔三窟吗?”
斯内普一怔:“什么?”
塞润妮缇解释:“狡猾的兔子可不会只有三个洞,而聪明的塞润妮缇也不会只有一张底牌。”
斯内普挑眉,随即评价道:“嗯哼,一个有点臭屁的卡洛琳。”
塞润妮缇拉长声音,佯装不满:“教授!”
斯内普从善如流的改口:“请问聪明的塞润妮缇,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斯莱特林的塞润妮缇好像一位耐心的导师,不仅教会了斯内普应当学着爱自己,也将上位者的智慧与谋略潜移默化地传递给了赫奇帕奇的塞润妮缇。
她不假思索:“你去把罗恩的老鼠——也就是虫尾巴彼得抓起来扔给魔法部,洗清布莱克的罪名,我去把那个装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女巫娃娃拿过来。”
斯内普有些不满意:“为什么还要给那条蠢狗洗清罪名?自己被冤枉了都没办法,蠢死他算了。”
塞润妮缇好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教授。我需要虫尾巴从霍格沃茨里出去,回到伏地魔身边并复活他。”
疯狂的言。
她总是很擅长平静的说出一些令人惊悚的话。
斯内普竟然有些习以为常。
这回他甚至跟上了她的思路:“你要复活他,然后真正的杀死他?”
她要伏地魔的死亡里有她卡洛琳的光辉履历。
政治牌桌上的生死,从不像念出一个索命咒一样简单。
塞润妮缇故作凶狠的狰狞一笑:“是啊,我要让他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把他家鸡蛋都摇散黄,蚂蚁窝都浇开水,院子里的野草都放一把火烧了,怎么样,怕了没有?”
斯内普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那真是太可怕了。”
在这个好好世界里,塞润妮缇坏的坦荡又可爱。
她的每一个想法被邓布利多知道,对方都会如临大敌,把她视作第三个黑魔王,但斯内普听了只觉得她聪明又勇敢。
仁慈对势弱者,则可佑之过寒冬;仁慈向示敌者,则使已身枯骨又逢春。
斯内普学着她抱怨他的口吻:“你使唤我越来越顺口了,卡洛琳小姐。”
塞润妮缇对他皱了皱鼻子:“因为你越来越纵容我了,斯内普先生。”
“这也是我的错吗?”
“这叫坦荡,亲爱的先生。承认吧,你其实早就被我的魅力迷的晕头转向了。”
“当然,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抗拒你——你都把那四个小崽子迷成什么样了。”
“你可不是其他人。”塞润妮缇顿了顿,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害羞的否认。”
斯内普很平静,不想去纠结“害羞”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词汇:“我以为这件事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对爱的人俯称臣像一种荣耀,卡洛琳的家主也乐意在小小的地窖里扮演他的无冕之王。
一如那个破败不堪的蜘蛛尾巷,也曾被她镀上金光。
早就在塞润妮缇神情恍惚的说她忘记了什么,而他在深夜站在坩埚前苦苦思索,竟然开始质疑自己在魔药学上的天赋时,斯内普心中那棵名为“爱”的树就已经一夜之间开满鲜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她带来了他的繁华人间。
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所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