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邓嘉瑜没有问那些顶尖的医生们他究竟能活多久,而那些医生也远不像港城这些靠他吃饭的家夥们会对他隐瞒事实。
“情况好的话,也许有三年。”
但冉孝瑾已经等不到那麽长的时间了,她的肚子正在一天天变大,她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邓嘉瑜就会毫不留情地对她哥哥下手,她必须看着它一天天长大。
前几个月她还在跟他冷战,等到七八个月,冉孝瑾的肚子逐渐大的像瑜伽球一样的时候,她几乎要疯了。
人到了最恐慌的时刻,就是什麽也做得出来,她再也顾不上任何面子,当邓嘉瑜进来看她的时候,她精神错乱,居然跪了下来。
还挺着那麽大的肚子。
“求求你,让我把孩子打掉吧,我真的受不了,我快要疯了,我只求你这一次,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应……”
男人温柔又小心地把她扶起来,“瑾儿,我也求你安心养着孩子,别做那些傻事,只要你把他平平安安给我生下来,你让我做什麽都行。你是当母亲的人了,怎麽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的孩子还听着。”
他有些轻微的生气,但只是叹了口气。
冉孝瑾眼里渐渐露出了绝望,“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不断重复着一些对邓嘉谕根本没有意义的话。
邓嘉瑜看着她状若疯癫的样子只是淡淡道,“地上凉,别冻坏了,快上床躺着。”
她呆怔了一下,忽然笑了,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知道,不论她再怎麽乞求,邓嘉谕都不会答应的。
哪怕她要整个邓家死绝也是这样。
这个男人就是这种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任何事能再改变他,冷血无情到了令人可怖的程度。
“疯了,都疯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生下来的究竟是个什麽畸形。
也许是个智障,也许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也许像他一样患有那种罕见的遗传病。
邓嘉瑜在床上总是习惯用乖来夸她,以及对待她有时像小孩一般的语气,本来她以为他对所有喜欢的女人都是那样,但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冉孝瑾平躺在床上,因为她只要一动就会觉得喘不过气来,当男人亲吻她时,她突然翻身起来,趴在床边一阵干呕,她没有呕出任何东西,于是把手指伸进嘴里乱扣。
男人拉开了她的手,“瑾儿,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更不许你伤害自己,你要是有气,就揍我两下,别气着自己,对身体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冉孝瑾就抽起枕头狠狠砸他,发泄自己的怨恨。
邓嘉瑜让她打了几下,就抓住了枕头。
“你不是说让我解气麽?”冉孝瑾也拽着枕头不撒手。
“是啊,宝贝,但我也会生气。”邓嘉瑜笑道。
他把枕头夺过扔在一边,把冉孝瑾按在床上亲吻,直到亲够了才放开她。
冉孝瑾一脸的鄙弃,还说什麽让她出气,到最後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露出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深情的东西,“瑾儿我连命都可以给你,你什麽时候爱我一点呢?”
爱,她曾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但他不是她的爱人,他早就背叛了她。
她爱的人早已不是他。
从来不是他。
从他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对他就只有恨意。
她的哥哥只有冉秦随,他不是她的哥哥。
冉孝瑾在産房内,就要分娩的那个下午,股市正在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几十家银行突然“背刺”,邓嘉瑜已被彻底架空,现在的他除了早已转移海外的资産,即将分文没有。而那些海外的资産,根本无法拿来解燃眉之急。
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冉孝瑾完全掌控了董事会,所有人员清洗了一遍,邓氏集团更名为建城实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