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见众人并无异议,便道:“诸位在此稍候,我去去便回。”
言罢,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微微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
目光再看过去,那道青衫身影已从原地凭空消失,连一丝衣袂破风之声都未曾留下,更遑论什么残影。
这度,比之方才他冲向树林擒拿那高大藏僧时,竟似又快上了几分!
已然出了寻常轻功的范畴,近乎缩地成寸,挪移虚空。
郭靖和周伯通这等绝顶高手,目力何其敏锐,却也只捕捉到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动,心中皆是凛然。
他们深知,杨过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但每次见他施展,仍不免为其进境之神感到震撼。
而瘫软在地的那三名藏僧,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
他们方才见杨过出手擒拿他们师兄,虽知他武功极高,但毕竟事起仓促,未能看得分明。
此刻,杨过在他们全神贯注之下展露这般鬼神莫测的身法,带给他们的冲击力无以复加。
那焦黄面皮的老僧嘴唇哆嗦着,喃喃道:“他…他…他的度…方才抓师弟的时候…竟还未尽全力?”
他们本以为郭靖、周伯通的武功已是惊世骇俗,自己两人败得虽冤,却也不算太过离谱。
可眼下见了杨过这真正全力施为下的度,才恍然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等可笑!
这杨过的实力,分明已远远凌驾于郭、周二人之上,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层次!
那瘦削老僧面如死灰,涩声道:“原来…原来马光佐所言…竟是真的…十万军中,取上将级…来去自如…先前只道是夸大其词…如今看来…只怕…只怕还说得保守了…”
他们三人武功虽高,但若陷入军阵包围,人力有时而穷,终有力竭之时。
可看杨过这般度与方才展现的碾压性实力,若他一心要走,寻常军队恐怕真的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若他意在斩,万军之中恐怕也无人能挡其锋芒。
那高大藏僧伤势最重,此刻却挣扎着抬起头,望着杨过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恐惧,有后怕,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颓然与一丝莫名的敬佩。
他嘶哑着声音道:“桑博尔宗主…败于如此人物之手…不冤…不冤啊!我等…我等之前竟还妄想寻仇…实乃…实乃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浩渺…”
三人此刻心中再无半点愤懑与不甘,只剩下彻底的服气与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这才明白,为何金轮国师那般心高气傲、天赋群之人,败退回宗后竟会心丧若死,一蹶不振。
面对杨过这等宛若天神下凡般的对手,任何武道上的自信与骄傲,都会被碾得粉碎。
他们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天下间竟有如此人物!
只可惜,这等惊才绝艳之辈,为何不是出在我密宗金刚门?
若能得此子为宗主,何愁宗门不兴?
念及此,更是怅惘不已。
且不说这三名藏僧心中如何翻江倒海,杨过既已动身,其真个如风驰电掣。
他对此地的地形了如指掌,那十里外的小镇所指,正是位于临安城西官道旁的清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