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一阵麻,仿佛有电流窜过!
他猛的直起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霍然转身,动作快得差点把自己的腰给闪了。
只见身后不远处,一株垂柳之下,杨过正负手而立,青衫微拂,面容含笑,气息平稳得如同刚刚睡醒,别说汗珠,连丝都没有乱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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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又仿佛一直如影随形,从未被甩开过半步。
“你…你…你…”
马光佐指着杨过,手指哆嗦着,嘴唇也在哆嗦,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一路冲到了天灵盖,脑瓜子嗡嗡作响,眼前都有些黑。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拼了老命跑出这么远,对方居然如此轻松惬意地就跟了上来,还他妈的有闲心调侃他!
这他妈还是人吗?!
这分明是鬼!是索命的无常啊!
极度的恐惧之后,往往伴随着极度的愤怒,尤其是对于马光佐这种脑子不太会转弯的浑人而言。
他见逃跑无望,又被杨过这般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戏耍,一股无名火噌的就顶到了脑门儿!
“妈了个巴子的!”
马光佐猛地喘了几口粗气,把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觉压下去些许,瞪着一双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牛眼,破口大骂:“杨过!俺…俺日你祖宗!你个龟儿子!好你个杨过!干嘛…干嘛如此戏耍于俺?!
俺自问佩服你这个人,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可你…可你上次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俺,封俺武功!
这次…这次又像遛狗一样追着俺玩!真当俺马光佐是好惹的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别以为俺打不过你,俺…俺今天就跟你拼了!!!”
他这番骂辞,倒是把他那憨直又带着点委屈的心态暴露无遗。
在他那简单的逻辑里,他佩服杨过是豪杰,杨过就不该抓他、戏耍他,否则就是不够豪杰,就是欺负老实人。
骂到最后,他是真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顾不上什么实力差距了,求生的本能和受辱的愤怒混合在一起,激了他骨子里的凶悍之气。
他狂吼一声,双手抡起那沉甸甸的熟铜棍,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汇聚起全身残余的气力,不管不顾地朝着杨过当头砸去!
这一棍,含怒而,声势倒也颇为骇人,棍风呼啸,带着一股一往无前、同归于尽的气势。
杨过见他这副模样,倒是觉得更有趣了,依旧负手而立,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只是含笑看着,似乎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无关的好戏。
然而,马光佐毕竟已是强弩之末。
他之前亡命奔逃,早已耗尽了大部分体力,此刻又是怒极攻心,气息本就紊乱不堪。
这全力一棍抡出,脚步便已虚浮,下盘不稳。
更要命的是,他这含愤一击,只顾着往前猛冲,却没注意到自己因为过度疲劳而导致对力量的掌控已然失准。
就在那熟铜棍即将砸落,棍头距离杨过尚有数尺之遥时,马光佐因为前冲之势过猛,脚下被一块凸起的鹅卵石一绊,身子一个趔趄,那原本砸向杨过脑袋的棍头,竟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一旁。
只听呼的一声,擦着杨过的衣角掠过,然后…
然后,那沉重的熟铜棍棍身,不偏不倚,狠狠地砸在了旁边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老槐树的粗壮树干上!
咚!!!
一声沉闷如擂巨鼓的巨响炸开!
那老槐树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树叶扑簌簌落下无数。熟铜棍乃是重兵器,这一砸之力何等凶猛?
棍身与树干接触的瞬间,巨大的反震之力沿着棍身猛的传递回来!
若在平时,马光佐或可运劲卸力,或者紧握棍身,虽会手臂麻,也不至于如何。
可此刻他早已力竭,双手软,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反震根本毫无防备!
只见那熟铜棍被树干猛地弹回,棍尾如同装了机簧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一个短促而精准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