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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经阁二层奥（第2页）

“……地煞阴火，非天生地长，乃极阴地脉煞气郁结万年，机缘巧合，吸纳幽冥死气、生灵怨念，异变而成。色呈幽黑，性极寒，然触之如跗骨之蛆，灼蚀万物，歹毒异常，尤克生机元气……”

这描述，与他丹田那缕黑火特性何其相似！难道自己那黑火毒，其根源竟是某种变异的地煞阴火？是被衍道玉简吸收后，化为了己用？

正当他心神震动之际，衍道玉简忽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异常活跃的悸动！清辉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指向书架最底层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

牧云心中一动，顺着感应走去，只见那里堆放着几本几乎散架的兽皮古籍，似乎年代极为久远。他拂去灰尘，拿起其中一本封面缺失、字迹模糊的古籍。

书页材质奇特，非纸非皮，上面的文字并非当今文字，更加古老晦涩。衍道玉简清辉大放，辅助他艰难地辨认着。

书中似乎是一篇游记或笔记，记载着作者在某处上古遗迹中的见闻。大多文字已不可考，但在其中一页，绘着一个简陋的图案，旁边有几个勉强可辨的古字：

“……见残碑，刻玄文，曰：‘衍’……窥天机，化万物，夺造化……然……大道崩……禁忌……不详……”

衍！

又是这个字！

而那个图案——一个圆融的、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符文生灭不定的混沌球体——竟与牧云意识海中那衍道玉简的本体形态，有着惊人的相似！

牧云的心脏砰砰狂跳！这古籍竟提到了“衍”，还似乎将其与某种“窥天机、化万物”的禁忌之道联系在一起！难道这衍道玉简，并非无名之物，而是有着极其古老甚至恐怖的来历？

他迫不及待地继续翻看，但后续书页大多残破，字迹更是模糊难辨，只能零星看到“大劫”、“崩灭”、“遗藏”、“天道不容”等令人心惊肉跳的字眼。

就在他全神贯注试图解读更多信息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此处乃宗门秘阁，非请勿入之地，岂容你一个杂役弟子在此乱翻？”

牧云心中一惊，豁然转头。只见一名面容阴鸷、身着戒律堂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正冷冷地盯着他手中那本古老兽皮书，眼神锐利如鹰。

其气息，赫然是筑基中期！

钱永年的人，到底还是找来了！而且直接找到了经阁二层！

牧云缓缓放下古籍，面色平静地拱手道：“这位师叔，弟子持有玄黓师叔手令，前来二层阅览学习，并非乱翻。”他亮出了那枚木牌。

那执事看到木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冷哼道：“玄黓师叔的手令，是让你来学习正道法门，增长见闻，不是让你来窥探这些来历不明、充满不祥的禁忌古籍！此物涉及宗门隐秘，非你所能窥视！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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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竟直接伸手抓向牧云手中的兽皮书！

牧云眼神一冷，脚下《柳絮随风身法》下意识施展，身体如若无骨般向后滑开半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对方一抓。

“嗯？”那执事一抓落空，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和恼怒，“还敢躲闪？看来你果然心中有鬼！今日便拿你去戒律堂，好好审问审问，你与那日义庄邪修，究竟有何关联！”

他竟是要直接动手拿人！

经阁二层其他几位内门弟子也被惊动，纷纷投来目光，有的冷漠，有的好奇，有的则带着幸灾乐祸。

牧云心中怒火升腾，却知在此地与戒律堂执事冲突绝无好处。他一边全力戒备，一边大脑飞思考对策。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两人身边响起：

“啧……刘执事……好大的官威啊……跑到我这经阁来拿人……经过我同意了么？”

只见玄黓师叔不知何时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旁，手里拎着酒葫芦，斜眼看着那戒律堂执事，语气依旧含糊，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那刘执事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躬身行礼：“玄黓师叔！此人窥探禁忌古籍，弟子只是依律……”

“依哪门子律？”玄黓师叔打断他，指了指牧云手中的兽皮书，“这本《游方杂记》？不过是本快烂掉的野史笔记，里面胡言乱语几句，就是禁忌了？那我这经阁二层，大半书都得烧了！”

“可是……”刘执事还想争辩。

“可是什么？”玄黓师叔眼睛眯起，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是钱永年让你来的？他的手，伸得是不是太长了点？要不要我现在去找掌门师兄说道说道，这经阁到底归谁管？”

刘执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连忙低头：“弟子不敢！师叔息怒！是……是弟子鲁莽了！弟子这就告退！”说完，竟不敢再多看那兽皮书一眼，灰溜溜地快步离去。

玄黓师叔哼了一声，灌了口酒，这才看向牧云，目光在他手中的兽皮书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好奇心太重，有时候会惹祸上身。有些东西，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牧云心中凛然，知道玄黓师叔话中有话，恭敬道：“谢师叔再次解围。弟子只是见这古籍年代久远，一时好奇。”

“年代久远是不假，胡说八道也是真。”玄黓师叔摆摆手，“看完了就放回去。挑点正经东西学，别好高骛远。”

“是。”牧云应道，依言将那本《游方杂记》放回原处。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其中信息已足够他消化许久。衍道玉简也已将能看到的内容全部记录。

玄黓师叔不再多言，晃悠着又下楼去了。

经阁二层重归平静，但牧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经阁二层，果然奥妙无穷，却也暗藏风波。

他看了一眼那堆古老的兽皮书，又摸了摸怀中温热的玉简。

“衍”之道，“禁忌”，“不详”……

前路，似乎更加清晰，却也更加迷雾重重了。

他收敛心神，不再去看那些暂时无法触及的秘密，转而专注于刚刚解锁的两门法术之中。

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唯有足够强大，方能揭开迷雾，面对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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