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把战俘都收监在城里,”萧弘辰看苏雪,昨晚两个人已经通过气了,“然后就都听苏公公的吧。”
蒋风行看苏雪,“苏公公要怎么做?”
苏公公当然要干回自己的老本行了。
……
苏雪难得见到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关在一起。
东厂里平常关的都是文臣,一堆老头子在一起不是念点听不懂的酸诗就是抱头痛哭。
这些山匪就直接多了,“阉竖!你不如一刀杀了我们!”
苏雪翻个白眼,“一刀怎么杀你们这么多人啊。”
“……”
山匪们的智力明显有限,十个手指比划不够利用起了身边人。
“你们可知罪啊?”
席路远坐在苏雪边上记录,提笔就是这几个字,他知道今天大概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脑子早走到其他事情上了,比如为何蒋小姐今天戴了只红花,因为战胜所以高兴吗?
琴闲给苏雪递上果干和茶水,小祖宗说过,这审讯耗脑子,今日估计也用不上刑,只能吃些甜的使人精神点。
“你们先自报个家门吧。”苏雪又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似乎觉得此时报出自己的名号就好像是件多么使人骄傲的事情,各个挺起脊背。
“黑风寨石老虎,石越!”
“白风寨白头鹰,陈二!”
“黑风寨——!”
“看来是黑风寨和白风寨的人更多些了。”苏雪翘起二郎腿。
“自然!”石老虎拍拍胸脯,“我们两个寨子人最多,也最英勇!”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也都起哄,出野兽一样的叫声。
“也没准是你们这两个寨子的人最蠢钝,不用费什么力就能活捉到这么多。”
席路远提着笔笑,苏公公这嘴啊。
“是你这阉竖狡猾,设了圈套!”
怎么是我这阉竖的错了!
苏雪瞪大眼睛,他可冤枉,这圈套都是萧弘辰设的,要说他也算是被骗的受害者之一呢。
不过跟这些莽汉讲这些肯定是讲不通了,他们成都卫解散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司礼监的谗言,所以即使说明白了,他们也得让自己这个宦官一起连坐。
真是前人砍树,后人晒死啊。
阉竖就阉竖,就让他们看看阉竖的能耐吧,苏雪把手里茶碗放下,“黑风寨是不是就是那个钱一刀?”
“是,我们老大就是钱一刀!”
“咱家听说过他,很勇猛的一个悍将,”苏雪又问,“那这白风寨的领头是谁啊?”
“刘成光,我们老大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苏雪努努嘴,“没怎么听过啊。”
刚刚答话的人明显一囧,“你又不是川蜀之人,没听过也正常。”
“是啊,还是不如钱一刀的名气大呗。”
“你!”
苏雪抬手止住他,“主要还是这钱一刀曾效命朝廷,也立过不少军功,咱家的确该给他个面子,这样,”苏雪勾勾手指,“把这几个黑风寨的带到对面那间牢房,让他们先收拾干净,把他们的名字生辰记录好,然后就放掉吧。”
“……”
山匪们都愣住了。
石老虎最先反应过来,“不用你放我们走,我们老大和白风寨的老大是结义兄弟,我们与白风寨的弟兄也要共担当!”
苏雪笑着看他,没想到也不全是只长肌肉的傻子啊。
“不愧是钱一刀的人,确实重情义啊,”苏雪点点头,很感叹似的,“但我可是阉竖,我不讲这些的,来人。”
苏雪的脸一变,“把他们分开。”
鬼哭狼嚎一阵,黑风寨和白风寨就变成了遥遥相看的两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