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说,偷袭将军是要受罚的?”
黄泉猛地抬头,眼里还蒙着水汽,却梗着脖子。
“罚、罚什么?”
苏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回应刚才那个仓促的吻。
“罚你……以后的日子再也离不开我……”
远处客厅里的落地钟敲了两下,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黄泉的手指还在微微颤,却反手握住了他的,红裙在地毯上铺开,像一朵终于敢在夜里绽放的花。
苏云牵着黄泉的手来到沙上,黄泉靠在苏云的手臂上,抱着他,脸上出现了满足的笑。
苏云无奈,这就满足了?真是的,无论走过多么漫长的岁月,黄泉的内心依旧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她。
苏云指尖轻轻划过黄泉的梢,带着暖意的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黄泉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却反而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不经意间扫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馨香。
“还躲?”
苏云低笑一声,手臂收紧了些,将她圈得更牢。
“刚才梗着脖子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么?”
黄泉把脸埋在他胸口,没有说话,只是又往苏云怀里钻了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指尖却悄悄勾住了他衬衫的衣角,像是怕他松开似的。
苏云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顶,闻到她间淡淡的花香,忍不住轻笑。
“我们的那个高冷的女王呢?怎么变成小猫了?”
黄泉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丝蹭得他下巴有点痒。
“小猫也只是对你绽放的……”
话说到最后,声音细若蚊吟,几乎要融进两人相贴的体温里。
苏云没再逗她,只是抬手顺着她的丝,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耳垂,换来她一阵轻轻的瑟缩,却始终没有推开他。
晨光从窗帘缝里漏得更多了些,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指缝间的暖意染得愈清晰。
黄泉悄悄抬眼,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慌忙又低下头,脸颊却贴得更紧了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像找到了最安心的节拍。
老槐树的枝桠又爬满了新绿,去年深秋落在树根的那片银杏叶,早被雨水泡成了泥土的颜色。
青石巷口的灯笼换了新纱,夜里亮起来时,光晕比从前柔和些,刚好能照见墙根处那丛忍冬。
去年冬天以为它枯了,如今竟攒出星星点点的花苞,挨着旧年留下的断枝,怯生生地探着。
巷尾的石板路被踩得亮,某处凹陷里积着昨夜的雨,映着天上流云。
风过时,路两旁的梧桐叶沙沙响,像有人踩着落叶走来,脚步声混在风声里,近了又远,远了又近,最后停在那丛忍冬前,与另一道影子,慢慢叠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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