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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因为他们身处黑暗所以月光才会如此耀眼（第2页）

“树啊……我向你问，用苏云的存在，能否换得她们的安宁……”

虚数之树没有回话，只是它的根须缓缓缠绕上苏云的腰身，将他拉向虚数之树。

苏云眉心的棱形水晶闪烁不断，根须最后停留在虚数之树不远处，松开了苏云，这里是量子之海与树的交界线。

树与海观察着这个带着大量“因果”的人，这样的因果不应该存在，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此时此刻，这个人就站在它们面前。

树似乎看到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汝……为何……值得？”

苏云的声音很轻，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却字字带着不容撼动的决绝。

他抬手按在眉心，那里的棱形水晶烫得惊人，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光，有不舍，有眷恋，更多的却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值得？”

他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漫长岁月沉淀下的疲惫。

“我活了太久……太久了……久到记得每一片星云的诞生与湮灭，久到看着她们从青涩走向成熟，又在崩坏的轮回里一次次擦肩而过。”

虚数之树的根须轻轻颤动，似在倾听。量子之海的浪涛拍打着交界线，溅起细碎的光沫，沾在他散开的梢上，像未干的泪痕。

“我见过琪亚娜为了保护同伴燃尽力量的模样，见过芽衣在律者与人性间挣扎的痛苦，见过布洛妮娅在客房中努力学习，也见过德丽莎院长努力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他的声音渐低，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触摸那些遥不可及的脸庞。

“她们该有平淡的日子，该在阳光下吃着美食，该为柴米油盐拌嘴，而不是握着武器，在血与火里赌明天。”

“我爱着这一切啊……”

他抬起眼，淡金色的瞳孔里终于有了焦点，映着树的幽蓝与海的墨黑。

“所以甘愿用‘苏云’这个名字，用我走过的所有时光，用我存在过的每一段因果，换一次重启。”

“让崩坏永远沉睡，让轮回彻底终结，她们不必记得我，不必为我悲伤，只要能笑着活下去——这就够了。”

树沉默了，根须在苏云的身边盘旋，最后点在了他的眉心处，点在了那颗棱形的水晶上。

“给予……汝……一分钟……”

声音缥缈，要不是有弹幕都听不清树在说什么，而苏云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足够了……待到琪亚娜成为终焉，[时间]的齿轮开始转动，[空间]将文明重合，[秩序]……将规则重新更改，她们的故事……一定会很美好……”

苏云身子向后仰，量子之海托住了他，原本应该汹涌的海水此刻却温柔得不像话，也对，温柔的水怎么会成为猛虎呢？

原本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只会是后天改变，温柔的海水在狂风的带动下，成为了吞没一切的海浪。

海水淹没苏云，将他带着离开，向着他开始的方向飘去，苏云身边的记忆片段不断闪现。

琪亚娜呆呆傻傻的样子，芽衣站在厨房门口温柔笑容，布洛妮娅的摆着三无脸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和自己打游戏。

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在众人眼前，最后苏云睁开眼睛，淡金色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了温柔。

“来吧……琪亚娜……杀死我，成为真正的救世主吧……因为他们身处黑暗，所以月光才会如此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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