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贺礼都收下,陈自临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
“吉时已到!出师礼,正式开始!”
蔡全无按照规矩,行拜师礼,敬茶,聆听师训……一系列繁琐的礼仪走完,他才算正式出师。
陈自临举起酒杯,满面红光,意气风。
“今日,我徒全无艺成出师!诸位,开席!”
“好!”
众人齐声叫好,院子里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可就在这热闹的当口,一个医馆的伙计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上气不接下气。
“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
院子里鼎沸的人声,被这一嗓子彻底浇灭。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
那个医馆的伙计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一张脸白得跟墙灰一样,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
“掌柜的……不好了……死……死人了!”
陈自临刚刚举起的酒杯停在半空,满面的红光瞬间褪去大半。
他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酒水都洒了出来。
“混账东西!大喜的日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真的!掌柜的!”伙计快要哭出来了,“就在咱们门口!一……一个老头,没气了!”
话音未落,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
“大夫!救命啊!求求您救救我爹!”
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人,抬着一块门板冲了进来。
门板上,一个干瘦的老者面如金纸,双目紧闭,胸口没有半点起伏。
为的年轻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陈自临就磕头,额头砸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
“陈神医!您行行好,救救我爹吧!我们从南城赶过来,就为了找您啊!”
院子里喜庆的红灯笼,此刻映着这番景象,显得格外诡异。
宾客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嘿,这叫什么事儿啊?”
“出师礼上见血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平安医馆这下麻烦了。”
陈自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蹲下身,手指搭在了老者的手腕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的手指从手腕上滑落,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没了。
脉搏一丝都摸不到了。
他又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老者的鼻息。
冰凉一片。
最后,他扒开老者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