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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着不慎(第2页)

走到一半时,郑昆玉忽然停了脚擡头看窗口的方向,明知道自己站在窗帘的缝隙後面郑昆玉什麽也看不到,祁白露还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隔着这麽远,他当然看不清郑昆玉的神情,而在郑昆玉的眼中,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毫无波澜的窗帘。

郑昆玉看了一眼就擡脚继续走,司机跟在他身後侧,也跟着看了一眼,可半空中除了飘落的雨丝没有别的东西。

宋律师半个小时後离开了,郑昆玉上楼来到自己的卧房,推门看到祁白露坐在床边抽烟。衣帽间的门大开着,房间有明显的被翻动的痕迹,郑昆玉仿佛并不见怪,脸上只挂着些微的疲乏,他搁下行李箱之後走到祁白露面前,伸手拿过他嘴里的香烟。祁白露的手落下去,缓缓吐出嘴里的最後一口烟,片刻之後擡眉看他。

扔在床上的那只烟盒早已被捏瘪了,那只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蒂,郑昆玉将微微濡湿的烟头含在嘴里,抽了两口但没有还给他的意思,郑昆玉道:“我会处理好的。”

祁白露无声凝视着他,在等一个解释,但郑昆玉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只是道:“你安心进组。”言下之意是其他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不敢说吧?”祁白露忽然道。

“我不敢说什麽?”

“陈向峰吸毒,跟你有关系。”

郑昆玉弯身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然後拿走床单上的烟盒坐在祁白露的身旁,他的视线带着压力,但祁白露没有躲开,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当初他来找我,为什麽那麽笃定,一定以为我也注射过毒品?很显然,是因为有人跟他在一起时给他用过。”

郑昆玉抓住了祁白露放在膝盖上的手腕,冷淡道:“这样的话,你还跟谁说过?”

“你承认了吗?”

郑昆玉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手上收紧了力气,道:“你对别人说了吗?”

“没说过。现在你可以承认自己做过的恶了吗?”

“我是给他用过。”

郑昆玉面无表情,顿了一刻又补充说:“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祁白露看他脸上丝毫没有自省丶羞愧之类的神情,仿佛陈向峰染上毒瘾,乃至今日身败名裂,大厦倾颓,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给他用过?给他怎麽用过?”

祁白露的语气咄咄,但因为他的嗓音本就偏软,因此听起来并不多麽疾言厉气。

郑昆玉不以为忤,淡淡道:“他心甘情愿,自命轻贱。有的人生来就喜欢当狗,我不过是成全了他。”

这话听得祁白露浑身发冷,他当然看不起陈向峰这种人,为了享乐和富贵可以丢掉底线,可是今日却也生出一丝唇亡齿寒的同情。

郑昆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把手搭在他的颈子上,轻轻摸了一下,道:“别犯傻,他怎麽能跟你比?”

有朝一日,等他过气了,等他的这张脸再没有观赏价值,或许郑昆玉也会说他不过是一条狗。祁白露一声儿也没言语,郑昆玉知道他心中疑虑,蹙眉道:“白露,这样的事以後不会再有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罕见的认真,可能郑昆玉的确厌倦了过去富有刺激性的生活,现在他只想在自己年轻的情人身上找到某种安和丶平静的东西。郑昆玉等了一会儿,本来还想说些什麽,但看祁白露这副模样,最後只是垂下头,将祁白露的手捏在手心里,吻上他的手背。

祁白露被他吻过很多次手,之前他总嫌这个姿势有种不合时宜的亲昵,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人才会做的事,今天却莫名觉得悲从中来。郑昆玉很快把嘴唇移开,但他没有立刻擡头,而是摸着祁白露的手指不知在想什麽,于是祁白露转脸就看到了郑昆玉的发顶,看到他梳得整齐的发间赫然有几根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他对他的厌恶丶可怜与恨,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点。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祁白露说不上来,只觉得它们堵在自己的喉咙里,想说不能说,想吐不能吐,让他胸闷气短,心下惘然。他的嘴唇压在他的手背上带着热度,似乎立刻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可是祁白露难免不去想这双嘴唇还吻过别的什麽人,这样的想象太残酷了,仿佛他的吻都是出于性的引诱。

郑昆玉擡起头想要吻他,他的吻还没落下来,祁白露却道:“我今晚的机票去厦门,你想怎麽样,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做一次吗?”

郑昆玉的脸停在咫尺之外盯着他,镜片後面的眼睛里,那点大概可以叫做温柔的东西忽然消退了个干净,祁白露道:“你不想的话……”

还没说完,郑昆玉用力扳过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话,祁白露顿了一会儿,去抽自己睡袍腰间的系带,却被郑昆玉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手背上,他的手一下子甩了出去,手背火辣辣的疼。

郑昆玉当然听得出他故作冷淡的话语间的嘲讽,可他还来得及没说话,祁白露用被打的手背蹭着大腿,道:“那就别费心神哄我了。”

他宁愿郑昆玉折辱他,也不想听他用那样的语气说话,他的好话都是包着糖衣的苦药,治标不治本,让他病了这三年也不见起色。

“我哄你?”

郑昆玉脸色阴沉,忽然一把扭过祁白露的胳膊,将他拖过来,“我说过的话在你听来就是这样的?就是一句哄你高兴的玩笑?你以为我就没有心吗?”

“我怎麽知道。”

“你怎麽不知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三年了,你就只会说这个吗?”

郑昆玉牢牢抓着他的手臂,语气冰冷,凌厉的眼睛压视着他,祁白露知道自己挣脱不了,索性由着他把自己抓到身前,瞪着他一言不发,郑昆玉道:“不,你才只会哄我。你说你不会离开我,却转头就走人,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于是连哄我都不乐意了。所以我为什麽对你费心思,我为什麽哄你,你也配?”

郑昆玉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床上,祁白露往後跌进被子里,差点以为他要打自己,但郑昆玉只是压上来,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一边脑袋,俯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贱?”

他下了飞机看到新闻,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怕他看到视频会难过。那一刻,郑昆玉知道自己的确就是贱,精明了大半辈子反而栽在这麽一个傻子手里。

郑昆玉在说什麽,这到底是气话还是反讽,祁白露怔怔地看着他,如果不是郑昆玉的身上没有丝毫酒气,他差点以为他是喝醉了酒才说出这样的话。祁白露还没思考完,郑昆玉一把扯开他睡袍的前襟,终于还是在刻薄话和耍流氓之中选择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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