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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圣诞番外(第4页)

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了一丁点冷冷的笑意,蒋天薇觉得不舒服,她知道阮秋季看起来有多麽温柔,实际上就多麽冷血。他这副样子骗了很多人,保不准祁白露也被他骗。

“那就永远戴着你的面具吧,小心哪天被心上人摘下来。”

蒋天薇看他好像真的不怕。

就是因为阮秋季不怕,她反而觉得痛快,觉得他可笑又可怜。一个人若是不怕失去心上人,根本不懂得爱,根本没被爱过,只能用面具示人,除了可怜,她想不出别的词形容,她甚至想哈哈大笑。至少在这方面,蒋天薇是胜过他的。

“你可以走了。”

阮秋季帮她开门,等蒋天薇离开,阮秋季沉稳自若的神态慢慢消失。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一点一点踩碎了他的面具。

真的不怕吗,他跟祁白露在一起不过一年,很多时候他在恍惚中,以为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连郑昆玉这个人都没存在过,久到他自己的过去也不存在。整个世界就是祁白露与阮秋季之间的两点一线,再没有别的东西存在。

林悦微曾经私下里对他说,他跟祁白露最大的问题就是两个人很少吵架。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很艰难,像把两堆碎瓷片小心翼翼粘成一个艺术品,于是在一起之後,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摔碎了。

他想过对他坦诚一切,但是他害怕,一看祁白露微笑的眼睛,他只想留住眼前的丶暂时的,哪怕是假的,哪怕如昙花一现。

原来他最害怕的就是,祁白露看到他卑劣的一面,离开他。

对于祁白露来说,一个小时过去得非常快,但因为剧组团建吃烧烤,他给阮秋季发消息说自己晚点跟他连麦。这是他们最近开发的异地恋娱乐活动,有时间会连麦一起打小游戏,玩糖豆人,也玩超级兔子人,之前还玩过吃鸡。

有一次玩到中途,阮秋季在办公室接了个电话,祁白露在草坡上端着枪,无聊地围着他转圈圈,他被秘书叫走签文件,回来看到他们两个都死了,趴在地上头对着头慢慢掉血,一拜天地似的。

阮秋季问他怎麽回事,被人偷袭了吗。祁白露说毒圈来了。阮秋季问他那怎麽不先走。祁白露道:“跟你殉情。”

这个词让阮秋季心中微微一动,祁白露说再来一把。他不知道阮秋季现在想的已经十万八千里,阮秋季忍了一忍才没对祁白露说出口,因为听起来实在太变态了――阮秋季想的是,如果我死了,你也一定要死。

他无法接受祁白露爱上别人。

尽管他还不确定,祁白露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

阮秋季一直没回消息,祁白露察觉到了不对劲,拍给他饭店的包厢看,表示自己真的在吃烧烤,包厢里闹哄哄的,有人喝醉了在唱圣诞歌,发音不标准引起衆人大笑。良久,阮秋季这才回他一个可爱的表情。

但是拿着手机的阮秋季脸上并没有一丝笑意。

今晚的兔子人最後不了了之,祁白露说自己喝多了酒,有点难受,阮秋季让他好好休息。让阮秋季等了自己这麽久,祁白露觉得不好意思,而且他隐约察觉到阮秋季今天好像不高兴。

祁白露问他在干什麽,阮秋季回复,看电影。祁白露没回复,不打扰他看,没想到阮秋季接着发过来一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在家庭影院,祁白露看到他拍的是银幕上没穿衣服的自己。

……

其实阮秋季很讨厌他拍床戏,但也还是允许他拍,因为知道是假的。祁白露从来不是因戏生情的人。可是祁白露闭上眼睛吻别人的时候,羞涩甜蜜,心甘情愿,他只能远远望着。

台词里说,我永远爱你。

时间倒流。阮秋季把电影後退一点,再一点,又听祁白露说一遍,说两遍,喟叹般的,我永远爱你。

祁白露很久没跟他见面,正有点想入非非,阮秋季发过来视频请求,暗示得那麽明显了,祁白露也知道他是为了什麽。全身都脱光,对着镜头手淫还是有点难为情,想射的欲望很强烈,但阮秋季不让他射。

阮秋季问他想不想被操。

祁白露说想。

声音经过处理会有点失真,听起来就好像他们都喘得很厉害。祁白露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然後将镜头对着自己的脸,说:“我好像还没说,圣诞快乐。”

阮秋季也说:“圣诞快乐。”

很圆满,但好像还是少了点什麽,阮秋季的语气里少了点什麽,挂掉电话之後,祁白露怅然若失,微怔地望着天花板。

想了一会儿,不管了,睡觉。

北京没有下雪,阮秋季从窗口望出去,望得见小区的树上挂着闪烁的圣诞彩灯。在漆黑的天幕之下,小小的,一颗一颗,看上去有点寂寞。

祁白露那麽喜欢下雪,不下雪算什麽圣诞节。

阮秋季拿起手机看北京到大连的票,因为有不少地方在下雪,不排除飞机和高铁延误的可能。十二月的北方寒冷至极,天气这样恶劣,天气预报提醒他减少出行。

他决定开车去。

做了决定之後,阮秋季这就换衣服出门,导航的女声机械地提醒他全程830公里,阮秋季一开始还看得见窗外流逝的城市灯光,出市区,上高速公路,视线可及只有漆黑一片的天地。

车开到辽宁境内时下雪了,路变得难走,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大灯前。

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样一幕,电影里的水晶球从手掌里滚落,最终一动不动,小小的球体里,雪花飘飘荡荡。转眼又是祁白露在大溪地的海边午睡,仿佛镜头外的人呵一口气就会惊醒他。

如玫瑰花蕾。

雨刷器不停拂走前窗上的雪,阮秋季望着堆满积雪的前路点了根烟。离开瑞士之後,他就再也没见过那麽大的雪,母亲重病,他在去机场的火车上睡了一觉,梦里还觉得是回到了北京。车还没有开,他醒来看到窗外的积雪从松枝上坠落。

漫长的旅途让人疲倦,车开了整整8个小时,阮秋季一开始想,等他看到他,要对他说很多话,要把他的痛苦丶丑恶丶卑劣都告诉他。真的到了酒店,阮秋季又想,仅仅是见他一面就好,只要见他一面,只要看着他的眼睛。

祁白露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打开门,看到阮秋季的大衣上沾满了雪花。他先是惊愕,然後又是恼怒和惊喜,阮秋季伸手碰他。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

“外面还在下雪?”祁白露在他怀里问。

是的,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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