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
覆云书吸吸鼻子,鼻尖呈粉色,“夫君可是在怪我?”
季彰错愕一下,“没有怪你。”
覆云书别过脸,小声抽噎,“夫君定是怪我是个能看见鬼的,是个不干净的人,无法和夫君举案齐眉,做对令人艳羡的寻常夫妻,更无法白头偕老。”
覆云书拿袖口虚擦一下眼泪,继续道:“是我害了夫君,使夫君艳羡他人。”
“不是的。”季彰噔噔两下过来,修长的玉手掰过覆云书有些颤抖的身躯。
覆云书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微颤着唇,声音暗哑,“夫君是不是觉得我不好,可是我惹夫君不开心了?”
“没有。”
季彰将覆云书揽在怀里,双手环住腰侧,下巴抵在发心,“我娘子天下最好,是谁都比不上的好。”
“当真?”覆云书埋脸,鼻头微皱一下。
“当真。”
季彰环抱覆云书一会儿,覆云书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娘子,我今日约了李温去云居楼喝酒,晚上娘子不用等我。”
覆云书眸子一暗,声音一凉,“知道了。”
挣脱开季彰,覆云书掏出帕子点擦眼泪,“那我先回屋了,夫君慢走。”
覆云书微微俯身,转身离去。
季彰呼出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态,带上护卫石秋出了府。
石秋环抱剑身,平视前方,“殿下,我们去找李温?”
季彰低眸,“不,去月影阁。”
“去月影阁是问画像?”
季彰擡擡眼皮,语气冷静,“去查梁国私下招兵买马。”
石秋怀中剑抱得更紧了,“殿下,梁国不会又来一次刺杀吧。”
说到这个,季彰缓慢闭眼仰头,“不管是不是都要早做打算。”
“那殿下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太子。”
“殿下,我好像看见夫人了。”石秋馀光瞥见覆云书放下的卷帘。
季彰掀开布帘,什麽都没有看见,“许是出来采买一些用品,走快点。”
帘子被放下微微飘荡,覆云书收了手。
马车走的慢而稳,瑞雪倒了一杯清水,“夫人请喝水。”
覆云书点点头。
瑞雪:“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覆云书指尖敲下桌面,不缓不慢道:“造声势。”
瑞雪一愣,问道:“如何造?”
覆云书拿起杯子,“谣言最多几日便会被遗忘,若有人编成书在茶馆中反复提起,待事情闹大,有人重视也方便我得知更多消息。”
便能知道当年那个丫鬟是受谁的命令害我。
覆云书长睫低下,低头喝下一口水,嘴巴得水润成桃粉色花瓣,“话本准备好了?”
瑞雪拍拍一侧的方盒,“夫人放心,早准备好了。”
覆云书舔了一下嘴角的水渍,温声道:“要显出我才是受害者,毕竟我是无辜的。”
“夫人本身就是无辜的。”
覆云书重重放下杯子。
茶馆,除了雅客品茗还有说书的巧嘴。
覆云书租了辆马车,马车比较朴素,但马车里面还算宽敞。
马车一停,瑞雪拿起帷帽为覆云书戴上,扶她下了马车。
茶馆外围站了许多人,内围一张张桌子坐满了衣衫华贵,气质不凡的公子丶小姐。
说书人正讲到高潮,馆内响起阵阵掌声。
“好……”
说书人擡手示意,掌声一停,覆云书轻咳两下,瑞雪附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