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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应许的月光与指畔的灯火(第1页)

日子不紧不慢地向前滑动。陈武桢和苏晴的关系,就像一辆动力不足的老旧火车,沿着既定的轨道缓慢爬行,偶尔出几声沉闷的汽笛,却始终无法加,更谈不上驶向什么令人心潮澎湃的目的地。

他们依然保持着联系。陈武桢会像完成日常任务一样,在早晨去一句“早安”,傍晚问一句“下班了吗?”。苏晴会回复,但节奏总慢几拍,内容也精简得像电报。“早。”“刚下。”“嗯,累了,准备休息。”——没有延伸,没有情绪,更没有主动的关心。陈武桢这边火烧火燎的分享欲和期待,撞上她那边一堵温吞而柔韧的墙,每次都无声无息地被弹回来,只留下内伤。

有一次,陈武桢工作上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焦头烂额地处理到晚上九点多,终于有了点眉目。他长舒一口气,巨大的倾诉欲瞬间涌上心头。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微信,找到苏晴的对话框,输入:“今天差点被一个项目搞崩溃了,还好最后关头想到了解决办法!”他盯着屏幕,期待着哪怕一句简单的“辛苦了”或者“解决了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手机安静得像块石头。他的心情从高处的兴奋点,一点点坠落。一个小时后,屏幕终于亮了,苏晴的回复姗姗来迟:“刚忙完。解决了就好。”

干巴巴的五个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想要详细倾诉的念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股急于分享的劲头,显得那么可笑和一厢情愿。她并不关心他经历了怎样的崩溃和喜悦,她的世界有她自己运行的节奏和重心,而那个重心,显然不在他这里。

正是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落空中,陈武桢的心态生了微妙而彻底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守着手机等待苏晴的回复。那股非要撞破南墙的执拗,渐渐被一种无奈的倦怠感取代。

李哥介绍的那个女孩,田晓柔,恰好出现在这个情感的空窗期,或者说,情感的低洼地带。陈武桢开始更频繁地点开那个有着卡通兔子头像的对话框。这里,没有需要小心翼翼维护的紧张感,没有需要漫长等待的焦虑。

他和田晓柔的聊天内容琐碎而日常:

“今天午饭吃的啥?”

“我们这边下雨了,你带伞没?”

“你看昨晚那个综艺了吗?笑死我了。”

田晓柔总是回应迅,语气活泼,甚至会来长长的语音,叽叽喳喳地分享她生活中的趣事。她似乎对陈武桢很有好感,主动找话题的频率越来越高。陈武桢享受着这种被即时回应、被重视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种享受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不认真”的基础上的。正因为没有心理负担,他可以很“坦然”地接受这份热情,甚至偶尔,也会主动打个电话过去。

电话里,田晓柔的声音确实很好听,清亮中带着一点软糯。直到有一次周六的午后,陈武桢午睡醒来,一时兴起拨通了她的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与往日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带着浓郁睡意的、慵懒沙哑的声线,像蒙着一层湿漉漉的薄纱。“喂……?”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娇憨的鼻音。

就这么一个字,像一根轻柔的羽毛,猝不及防地在陈武桢心尖上挠了一下。他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女孩揉着惺忪睡眼,头凌乱地窝在被子里的模样。一种混合着男性本能和情感空虚的想入非非,瞬间攫住了他。他放低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哄慰的语调:“吵醒你了?还在睡午觉吗?”

“嗯……刚醒……”田晓柔含糊地应着,声音里的娇柔感愈明显。

那通电话具体聊了什么,陈武桢后来记不清了。但那个刚睡醒时慵懒、娇柔的声音,却像一枚烙印,留在了他的听觉记忆里。它提供了一种苏晴从未给过他的、带着体温和亲密感的瞬间遐想。这遐想无关爱情,更像是在情感沙漠中跋涉太久的人,对海市蜃楼般的一滴甘霖的本能渴望。

挂掉电话后,陈武桢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心里却是一片复杂的茫然。他得到了片刻的慰藉和愉悦,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自己这种行为的轻微鄙夷,以及更深的空洞——他清楚地知道,田晓柔带来的这点暖意,根本无法驱散因苏晴而起的、心底那片巨大的寒凉。他只是在用一种短暂的、虚幻的刺激,来麻痹那份求而不得的、真实的痛苦。

李哥二胎的宝宝宴设在“锦官阁”酒楼的一个包间里。周末中午,阳光透过酒店宽大的落地窗,洒在光洁的地砖上。包间内摆了四张大圆桌,已经坐了不少宾客,人声嘈杂,小孩的嬉闹声、大人的寒暄声、服务员穿梭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世俗的热闹与喜庆。

陈武桢穿着熨烫过的衬衫,准时到达。他先找到李哥,递上红包,说了几句恭喜的吉祥话。李哥满面红光,忙着招呼客人,匆匆指着一个相对安静的单间说:“武桢,你去那屋,都是自己人,随便坐,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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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桢依言走进单间。这里比外面大厅安静许多,只摆了两张大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凉菜和酒水。他扫了一眼,大多是陌生的面孔,估计是李哥的亲戚或者别的圈子的朋友。他性格不算内向,便找了个靠近门口、方便的位置坐下。很快,他就和同桌一位看起来面善的中年大哥聊了起来,从今天的天气聊到育儿的不易,倒也轻松自在。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包间门又被推开。一个女孩探头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空位。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雪纺连衣裙,裙摆到膝盖,个子不高,身材略显丰腴,一张圆圆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齐肩的头看起来柔顺但未经刻意打理,整体给人一种朴实、温和的感觉。她的目光在略显拥挤的桌旁扫过,最终落在陈武桢左边的唯一空位上。

她走过来,声音不大但清晰地问:“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吗?”声音温和,带着点礼貌的试探。

陈武桢正和旁边人说话,闻声转过头,看到女孩,下意识地挪了下自己的椅子,空出更大位置,微笑道:“没人,请坐。”

“谢谢。”女孩笑了笑,落落大方地坐下,然后将自己的小包小心地放在膝上。

等菜的过程中,同桌的人渐渐熟络起来,开始天南海北地闲聊。女孩起初有些安静,osty听着,偶尔附和着笑笑。但当有人说起最近房价时,她也自然地插话,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条理清晰,不卑不亢。陈武桢坐在她旁边,难免会有交流。

陈武桢看着桌上的盐水花生,随口找了个话题:“这花生看起来不错,挺饱满的。”

女孩侧过头,对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是啊,下酒挺好。不过我等下还得回去,不敢喝酒。”她的笑容很真诚,化解了陌生人之间的尴尬。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热菜。一位大姐热情地招呼大家:“动筷子动筷子,别客气!哎,小伙子,你在哪儿高就啊?”这话是问陈武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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