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舒感冒后意识仿佛随之也变迟钝了,没和纪铖据理力争这句话的含义,急切地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我刚才找到了好多以前的东西,特别想拿给你看。”
不大的房间紧凑温馨,纪铖见林予舒踮着脚费力攀着书架,企图够到顶层时,移步至她身后,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拿下一个铁皮盒子。
纪铖拿在耳边晃了晃,“什么东西?”
林予舒大惊失色,从他手中抢过盛满回忆的百宝箱,心疼不已,“你轻点,这是我的青春记忆。”
纪铖讪讪地移开脚步,漠不关心地打量房间四周。出于礼貌,他没直接坐在林予舒粉嫩舒适的床上,而是环顾一圈,走到窗户边的榻榻米。
林予舒双手捧着马口铁盒,见纪铖已经在窗边找好位置坐下来,她二话不说径直走近,坐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纪铖表面装作不好奇,但视线却一直落在身前这个相貌平平的铁盒子,直到林予舒从中拿出两张北城博物馆的门票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单独约会的地点是博物馆吗?”
纪铖下巴颏搭在她的脑袋上,满眼柔情,“记得,你手舞足蹈讲英文的样子很可爱。”
林予舒收起门票,没好气地抱怨,“博物馆明明有英文讲解员,你偏偏要让我讲每一件文物的前世今生,还要问我一大堆相关的历史起源问题。对我而言,那天根本不是在约会,而是在和外教一对一练习英语口语。”
纪铖失笑,闭眼细嗅面前的秀发,“当时我和你没有感兴趣的共同话题,只能费尽心思创造一个我们都不感兴趣的话题,至少还有得聊。”
林予舒埋头从箱子里又找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餐巾纸,纪铖诧异地望着,“你连这个都留着?”
他们第一次见面,在互相交换电话号码的环节,林予舒一脸抱歉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我把手机忘在了宿舍。”
“没关系”,纪铖随手把自己的号码写在了随身携带的餐巾纸上。
林予舒认真叠好纸巾放在口袋,“Jayden,现在我拥有你的名字和号码了,未来一年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学伴。”
纪铖冷酷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支黑色的签字笔,“MissEden,请给我你的号码。”
林予舒怔住,仰着头和他解释,“之后我会联系你的,你没必要记我的号码。”
纪铖我行我素,在她面前倔强地伸出胳膊,“以防万一你弄丢了餐巾纸,我还可以联系上你。”
林予舒语塞:“好吧…”
在当时,纪铖的右臂已经纹了不少图案,林予舒几乎无从下笔,纪铖见她为难立即伸出另一只干净的手臂,“你写在这里吧。”
林予舒边写边打趣,“你为什么只在一只手臂上纹身?”
笔尖划过的皮肤像是蚂蚁在腐蚀,纪铖心猿意马,喉结滚动,暗想这简直比纹身还难忍,但彼时他还维持着coolguy的人设,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因为我乐意。”
“嘁——”
林予舒突然转身问她的人肉靠垫,“这个号码当初还是我帮你注册微信的,后来你为什么不用了?”
他们分手后纪铖第一时间更换手机号,干脆利落地拉黑她的微信,这一连串的举动让林予舒耿耿于怀许久。
纪铖两手握着怀里的纤纤细腰,尽情揉捏把玩,“我参加《RapKing》节目后每天都有很多人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可是唯独却收不到你的消息,索性就不用了。”
草草翻遍了盒子,林予舒终于从最底下拿出一厚沓信封,洋洋得意地和纪铖炫耀,“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纪铖伸手拿过其中一封信,低头仔细端详,“情书?”
林予舒从纪铖手中夺回情书,“是。从小到大,所有男生送给我的情书我都收藏起来了。”
纪铖心中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你为什么不扔掉?”
林予舒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丢掉?”
纪铖确信,这句回答让心底那股情愫转变成了烦闷,“那你留着干嘛?还和我们的东西放在一起。”
林予舒嘴角微牵,“情书是我青春的见证。说老实话,虽然我拒绝了他们的表白,但我一直以来都很珍惜他们对我的喜欢。他们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很特别,我不仅仅是整日埋头学习的第一名,我还是照亮别人青春的林予舒。”
纪铖不悦,“你是我的青春就够了,其他人都fuckoff。”
林予舒转身去寻纪铖的唇,“纪老板,亲亲。”
纪铖纹丝不动,以上位者的姿态,傲慢地睥睨,“叫给我听。”
烟花的引线愈来愈短,林予舒意识飘离,嗓音低哑:“亲亲我…”
纪铖依旧正襟危坐,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
纪铖不管不顾,埋头在她的锁骨,留下浅浅的牙印,闷声道:“你不许离开我。”
绚烂的烟花瞬时引爆,林予舒软在纪铖怀里,头抵在他胸口,闷闷不乐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没有他的亲吻,一切都索然无味。
纪铖低头,在她额头施舍一个吻,嗓音幽沉,缓缓说道:“宝贝,我做噩梦了。”
林予舒双眼迷离,“梦到什么了?”
纪铖紧环着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体里揉了揉,“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餍足后的林予舒筋疲力尽,敷衍道:“梦都是反的。”
纪铖顿了顿,轻叹一口气,“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不要骗我。”
林予舒没有力气思考,指挥纪铖抱她去床上,换下皱皱巴巴的短裙。
林予舒闭着眼快要睡着时,才忽然意识到身后的纪铖今天一直在隐忍克制,直白点就是——
没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