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一把就将拦在门口的陆承骁推开,自顾往屋内走,“有什麽不合适的!”
陆承骁没想到,看着文文静静的女子竟会这样使性儿。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麽生气,但她生起气来,耳垂粉红得可爱。
他回过神来,没有把门关上,转身道:“姑娘说吧。”
宋妤在桌边坐下,瞪了陆承骁一眼才说道:“我听说,你是走镖的。”
陆承骁扬了扬下巴,算是默认。
“我想请你做我的护卫……护送我回大夏,银钱的事好说。”
陆承骁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宋妤,“姑娘,我没记错的话,你身边应该是有两个身手不错的护卫吧?”
宋妤语塞片刻,磕巴道:“他们丶他们身手没你好,我之前在乌头山出过事,我害怕。”
陆承骁显然不信。
即使疑窦丛生,他还是耐心解释道:“姑娘,我不缺这点银钱。镖头救了我,我没什麽志向,就打算一直跟着他走镖,可能要谢绝姑娘的美意了。”
宋妤有些失控地站起来,直接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失忆了,你是……”
陆承骁勾起嘴角,打断道:“姑娘这话就是胡言了,我并没有失忆,我记得很多事,却对姑娘你没有一丝印象。”
一口一个没印象,宋妤这下真的是气得脸都红了。
她咄咄逼人道:“你说你没有失忆,那我问你,可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姓?知道自己为何在此地?”
陆承骁明显一顿,垂下眼睫,“以我和姑娘的关系,应当没有必要同姑娘说吧?”
宋妤愣在原地,她跺了跺脚甩袖而去。
而陆承骁悠哉地靠在门边,只觉她走过的清风带着一股香气,她柔软的耳垂真想让人咬一口。
但他想到女子先前唤的那个名字,眸子暗了几分。
宋妤的客栈房内。
春桃愁眉苦脸道:“那怎麽办呀?将军怎麽就不相信姑娘呢?”
宋妤将茶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往桌上一放。
她真的是气坏了。
绿苔思索道:“夫人,一个人会无所顾忌地跟着另外一个人走,那个人必定得是他现在十分信任的人。”
“什麽信任的人?那个镖头?”宋妤反应过来,说道,“这不成,我从他房里出来後,就让春桃去找镖头,镖头说就算要做我这单生意,也要先去过金廷再说。”
而且那镖头彭阆,加多少钱也不答应,春桃怕说多错多,就作罢回来了。
绿苔突然道:“那如果夫人变成他信任的人呢?”
宋妤和春桃都静静地听绿苔继续说。
“我听说他们这行人刚走完一个大单,要在细宛休息些时日,”绿苔凑近道,“夫人,你们二人曾是夫妻,关系密切,虽然和离了……若你和将军做了朋友,他认定你和镖头是一样重要的人,兴许就跟你走了呢?”
宋妤低头思索了一番,觉得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但她擡起的眼眸里闪着光,“谁要和他做朋友?这个混蛋……”
不多时,陆承骁的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再次看到那个清丽绝俗的女子站在门口。
陆承骁幽幽叹了口气,“姑娘,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宋妤嘴角下坠,佯作委屈状,“不是这件事,我是想来请你帮个小忙。”
见陆承骁等着下文,她立时拿出帕子,哭得梨花带雨地说:“我们一行人都是大夏人,这间客栈似乎只针对大夏人,我们昨儿才入住,夜里掌柜就偷了我们的东西,我现在留在细宛还有要事,身无分文不知道怎麽才好……”
陆承骁面露迟疑,“这……”
他们这帮走镖的除了他,都是盅斯国人,确实没遇见这事。
宋妤不给陆承骁犹豫的机会,帕子捂着面,虽不见泪,嗓音却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