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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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收紧,勒得我无法呼吸。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像一只被遗弃的、等待死亡的幼兽。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灭顶的绝望吞噬时——
“咔哒。”书房的门锁,再次弹开了!
沉重的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里面猛地拉开!
顾霆琛高大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一手撑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更加迷离混乱,醉意似乎更浓了。浓烈的酒气像实质般压迫过来。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醉意让他语无伦次,只是死死地盯着瘫坐在墙角的我,眼神复杂混乱,混合着愤怒、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烦躁。
就在我以为他要再次怒吼时——
他猛地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支票夹!动作粗暴而迅!
他“唰”地一声撕下一张支票!甚至没有看上面的金额!
然后,他俯视着我,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施舍流浪狗般的轻蔑和侮辱!
手腕猛地一扬!
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支票,被他狠狠地、带着一股泄般的力道,朝着我的脸甩了过来!
“拿去!”他的声音嘶哑冰冷,像淬了毒的冰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带着刻骨的羞辱,砸在我的灵魂上:“记住你的本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支票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像一片被丢弃的垃圾,轻飘飘地、慢悠悠地……打着旋儿,最终落在了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距离我的脚尖不足半米的地方。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张苍白的、讽刺的讣告。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岩浆,瞬间灼烧了我的五脏六腑!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扇过!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他……他竟敢……用支票甩我的脸?!
眼泪瞬间停止了流动。巨大的震惊和灭顶的屈辱,让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记了。我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张支票,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顾霆琛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也懒得再看我一眼。他猛地转身,“砰”地一声,再次狠狠摔上了书房的门!
沉重的关门声,像最后的丧钟,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震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世界瞬间死寂一片。只剩下我,像一个被彻底打碎的玩偶,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有那张,静静躺在地上的,刺眼的支票。
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胃里翻江倒海般恶心!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吐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彻底麻木,失去知觉。
我才像一具提线木偶,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张支票。那是妈妈的命……是妈妈活下去的希望……
巨大的屈辱感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我的心脏。我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然后,我颤抖着伸出手。身体因为屈辱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指尖冰凉,触碰到那张同样冰冷的支票边缘。
我用力地、死死地攥住了它!像攥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也像攥住一张耻辱的标签!
支票被我攥得皱成一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剧烈地颤抖着。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像个被打断了脊梁的乞丐,佝偻着背,踉踉跄跄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朝着那个同样冰冷的、属于我的房间挪去。
身后,是那扇紧闭的、如同巨兽之口的书房门。还有走廊里,那惨白的、如同审判目光般的水晶吊灯光。
手里那张皱巴巴的支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我的掌心。也烫在我的灵魂上。
顾霆琛……这三个字,连同今晚这刻骨的屈辱,如同烙印,深深烙进了我的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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