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
她不可置信地坐在床边,复盘起一晚上的方寸大乱。
U盘她清楚记得放在了右边口袋里,没有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要麽在咖啡厅坐着掉了出去,要麽在餐厅坐着掉了出去。
“嗡嗡。”
手机又响起。
谢今昭的好奇心被丢失的U盘衬得寡淡,她捞起手机看去。
权芦雪:[什麽都没说,看完就给了我包。]
“……”
看来就算江澈记得她,也不在意了吧。
谢今昭盯这行字盯了许久,久到稳定了情绪,若无其事。
谢今昭:[小雪,我U盘不见了,我当时走之後,你注意座位上有没有?]
权芦雪:[没有呀,我帮你找包的时候仔细翻过了,座位上什麽都没有。]
谢今昭顿时心口悬了起来,U盘大概率在咖啡厅了。
她又简单和权芦雪聊了几句,互道了晚安。
咖啡持续发挥着作用,谢今昭毫无睡意。
七年过去,她还是毫无长进,碰到江澈就手忙脚乱。
她放下手机,拎起床头柜上的平板,准备做点静心的事。
画画。
电容笔在手下有节奏地舞动,谢今昭回过神时,已经勾勒出一只漂亮的手。
“……”
争气点啊谢今昭,当初自己说要分手,断得干干净净,现在想什麽情深。
画上的那只手却仿佛有了生命,一下一下,勾着她回想起了那年冬天。
云栖市下了场大雪。
江澈不吃不喝站在雪地,一定要与她见一面。
从日升到日落,谢今昭披了件棉服出门。
既然一定要见面,她就亲口结束这一切。
她匆匆跑到江澈面前,江澈眉头皱了皱,擡手又放下,不在意雪地站了一天的自己,不在意先前伤人的话,只说,“拉链拉好。”
“……”
谢今昭自认为做足了准备,没想到江澈一句话就要击穿她的僞装。
绵密的情绪翻涌上涨,她单手背在身後,用力抠着手心,勉强维持上涌的泪意。
“江澈。”谢今昭低头,不敢看她,“我只是觉得和女生在一起很新鲜,试试而已,不过挺没意思的。”
江澈本就发白的脸色,更是一瞬间失了血色。
谢今昭深吸口气,维持着语气平稳,“别求我了,没用。”
“那你为什麽不敢看我?”江澈声音哑得可以。
谢今昭眨了下眼,再擡头,眼底只剩讥嘲,“够了江澈,你让我有点,恐同了。”
“……”
风饕雪虐。
冰封的不止是天气,还有那个爱她的人。
她用最决绝的方式,把江澈打入漫天风雪。
“啪嗒。”
电容笔掉在地上,谢今昭猛地清醒。
她弯腰,伸手,有条不紊地捡起那支笔。
又过了一会儿,画上的小指处多了一枚尾戒,四周碎裂的镜片反射出破碎的剪影。
做完这些,谢今昭把图片导出,发到了微博账号上。
[@沝:碎裂(图片)]
时间走到了凌晨四点,体内的咖啡挥发殆尽,谢今昭勉强有了困意。
同一时间,江澈坐在桌前,早早准备的发言稿节奏大乱,她试了很多次,都没精力再梳理。
临近会议,江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跨国会议你帮我开,有问题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