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目光再度被阳台吸引。
江澈身形挺拔,姿态端庄,唯有身侧捏着裙摆的手暴露了些许紧张。
“七年时间,终于可以站在这里窥见天明。”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上半曲已经写好,你能帮我写完下半曲吗?”
谢今昭吸了下鼻子,微醺的醉意延迟上涌,从眼底到脸上都泛着红。
怪不得曲目在高潮结束,原来还空出了下半曲。
江澈并不需要谢今昭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她举着麦克风,“今晚还有一支曲子,我私心送给一个人。”
她转身返回琴房,屏风被拉上,琴房门也关闭。
熟悉的前奏响起,谢今昭上前,靠近了琴房阳台。
是对她们都有特殊意义的《将故事写成我们》。
江澈没再修改曲子,完全使用原曲娓娓道来,不是演奏,而是自弹自唱。
琴键按下的力度丶演唱的音色丶无时无刻的情感,一切细节被她完美演绎,像是练习过几千上百遍,情感和音乐彻底融为一体。
旁边的同事还在说着,“没想到江总还有这样一面,昭昭也是带我们开了眼了。”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零点总裁,还是一名钢琴师?”
“这麽说来。”薄馀馥急匆匆翻着相册,“昭昭刚来深维的周末,我们在曛时聚了次餐,那时钢琴师就在,我们透过屏风还拍了张照片,当时钢琴师似乎在哭?”
酒精严重影响了思维,谢今昭用力回想了一阵,才找到些朦胧记忆。
那天,发生了什麽来着?
好像她们争吵,保持距离了。
江澈那时,是来弹琴缓和情绪?
她再也忍不住,上前推开暗门,直奔琴房。
琴房门很轻,她没用力就开了。
大厅的水晶灯光大肆落在谢今昭背後,披散的发丝包裹了银辉,江澈循声擡眼。
曲子刚好唱到,“进了门开了灯一家人。”
她就在这句歌词里进门站定。
曲毕。
江澈站起,手背在身後似乎忙着什麽,谢今昭带上房门,朝她走去。
狭小的琴房顿时拥挤起来。
为了更好的收音效果,琴房内放置了几组麦克风,围绕钢琴每个角度,清晰录出所有细节。
谢今昭扫了眼衆多麦克风,有点迟疑。
江澈轻笑,主动开了口,“下半曲有想法了?”
“你这麽确定我会答应你写?”谢今昭问。
“总不至于特意跑过来,拒绝我吧。”江澈说。
谢今昭上前,离钢琴越来越近,酒精的混沌与理智的思维争斗,她颤抖着手搭上琴键。
琴键微凉,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压下,再向右滑去,正是江澈刚刚弹过的八度刮奏。
乐曲自她手下生成,谢今昭擡手置于眼前,不可置信地看向刮红的指尖。
她还能弹钢琴吗?
连触碰都要鼓足勇气。
身後,江澈松开攥紧的指节,再也忍不住,不给她发呆的时间,扳过她的肩膀,正对自己。
谢今昭还没回神,就被推到钢琴上。
轰然的琴声在琴房内发出回音,谢今昭惊得瞪大了眼,酒醒了大半,“你疯了,外面……”
後面的话没有说完,全被堵在一个吻里。
紧绷的神经无限放大了感官。
细腻又温柔的触觉辗转唇上,撩拨得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