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的伤太多,想起来就跟我说,好不好。”至少有我心疼。
“好啊。”连珵伸手,和宿野的小拇指拉勾。
“野哥,也给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我的过去。”宿野认真的回忆。他仔细的回忆,想给宿野说他见过的荒原星空,遇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我总在想,你有什麽样的过去。”
“我生父生母你也知道,养父是个赌徒,养母,她做过很多工作,做过服务员,摆过摊,买过衣服,也开过棋牌室。我小时候,她还算关心我,我能感受到她虽然面对我时有些复杂,但我过马路时她总抓着我的手,她学历不高,只能干些流动的,不需要技术的工作,开棋牌室时有客人喝醉了闹事不认账,她能大吵一架撕破脸皮要钱,那时候我害怕的缩在桌子下面。她吵完後赶走所有人,把我从桌子底下拉出来问我饿不饿,那时候她算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我越大,她越冷漠。”
“看我的时候也总很奇怪,我当时不明白,之後她离婚,我跟了她,上初中後我开始翘课,她也不管,我就四处流窜。”
宿野笑起来。“虽然那段时间很荒唐,但是也很好玩,我钻到山里。看到满天的星星。那麽亮,那麽神秘。”那是宿野荒乱而自由的少年时代,山城自由的风养育着他,他自由的穿梭在大街小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遇过离奇古怪的事。
野生野长。
他见过的事,遇过的人都是组成他的影子。
“其实好玩的事还挺多的,以後慢慢给你说。奇怪的人也很多,最奇怪的是一个画家。”
连珵好奇。
“嗯,背着画板独身来的,潇潇洒洒的给我留了一个相机又走了。那张照片就是拿相机照的。”
“扯远了,还说我生母吧,当时她胃癌,连珵看到宿野有些低落。我和她其实後来并不熟,我也恨她,可还是觉得难受。”
连珵知道,宿野看起来锋利冷淡,但内心温柔平静。连珵把手指搭在宿野背上,无声的安抚。
两人度的每一分,都是心安的,柔和的午光流过二人,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
“後来我北上千里,遇到了你。你是第一个对我伸出援手的人。”
连珵笑起来。
“你也是。”
“我们真有缘。”
“对,我们有缘。”宿野想让这缘分贯穿他们一生,从春到冬,从青年到迟暮。
“你以後怎麽办呢?”宿野看着连珵想。“你之後什麽打算?”
“反正不回连家。”
“那去我那间出租屋吧。”
“嗯?”
“你去过的,我当时租的时候房东只接受长租。现在还没到期。”宿野头疼的皱眉。“正好你去住。”
“那占你便宜了。”
宿野凝眉看连珵。我们不需要说这些。
我们袒露过心扉,见过彼此的阴暗,不需要这些。
“好,谢谢野哥。”连珵。
“不要说谢谢。”
“哦。”连珵眨眨眼,好像很乖。
宿野的房租当然早就到期,只是他怕连珵没钱,宿野打工已久,有点积蓄,他怕连珵没钱还死犟,故意说的房租没到期。还好连珵没看出来。他温柔的看着连珵,你是我的男朋友,怎麽舍得你吃苦。
缘分让我那天匆匆一瞥看见你,缘分让我辗转千里遇到你。我不再怨恨命运的捉弄,而是去感谢他把千里迢迢的我送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