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连珵这几天因为连浩东不得不在家里住,天天面对连毅灏简直是人间最绝望的事情。连毅灏那张脸对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嘲讽和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一方面,他真的不如他妈妈,他妈妈一直对自己都是无视的状态。像是看空气一样。尽管连珵知道她内心的憎恶一点儿也不比连毅灏少,或者是说,连毅灏对自己的一系列行为都是因为连母的影响。
有爱屋及乌,就有恨屋及乌。
他几乎不出门,除了吃饭的时候,他把自己藏在房间里,好像这样就可以隔绝外面充满恶意的空气。
可他不找事情,事情会找上他。
连毅灏就是这麽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连珵的房间被人粗暴的想打开。房门锁了门,外面的人是打不开的。于是哐当一声,木制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连毅灏踹了一脚:“开门。”
连珵一点也不怀疑要不是连浩东和连母在楼上,他绝对不会压低声音的说,他绝对会用一堆参杂了各种生稙器官的话来骂自己。
连毅灏曾经这麽干过,然後就被一直默许连毅灏对自己种种欺负的连母给教训了。她可以放纵连毅灏欺负自己,但她绝对不能容许连毅灏毫无教养的在她面前干这些事情。她不允许连毅灏没素质。连珵觉得很奇怪,难道连毅灏找其他人欺负他就算有素质?
连珵起身拉开半边门,面前是连毅灏阴沉的脸。
“你还锁门了?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连珵面无表情,他知道这样会激怒眼前的人,但他不想胆怯的求饶亦或者是愤怒的叫骂。
连毅灏果然肉眼可见的更加生气了。
“你要去美国,你凭什麽啊,你吃的喝的都是花的我家的钱,你有什麽资格出国。”连毅灏盯着他,一双眼睛满是恶意。
连珵依旧不说话,他现在没精力应付连毅灏没完没了的骚扰。他刚睡了一整天,头脑昏昏沉沉的涨的难受。
连毅灏勾起嘴角,嘲弄的说:“不过你去了美国,你就是被丢掉了,爸妈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自生自灭吧。”
连珵无所谓,他甚至不想回这个人一个嗯。他要关上门了。
连毅灏看着这副死活都是一个样子的连珵,心头怒火中烧,他一把推开连珵,连珵倒退一步。
“出去。”连珵说。
这种语气自然激怒了本就情绪不稳定的连毅灏,他像是得到了某种开战的信号。他一个跨步上前挥拳。连珵接住这一拳。
连珵厌烦的开口:“这现在还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连毅灏又挥出一拳,连珵没接住,被揍翻在地。嘴里破了出血,他擦一把嘴角,扶着墙要站起来。
连毅灏一把扯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连珵无力的被他拽离地面,宿野说他缺乏锻炼,身手不好,要教他几个防身招式。连珵没有答应过。
“你以为你是谁,这麽多年一副无辜的样子,装可怜给谁看?”连毅灏恶狠狠的说。
连珵也生出怒气,他自认这麽多年退避三舍,有连母连毅灏的地方都绕着走,却还是被他们步步紧逼。
连珵也犟起来,死盯着连毅灏的眼睛,忽而笑了:“连毅灏,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我是你爸的儿子。”
连毅灏提起他把他摔在地上,他有多不想承认连珵的血脉,就有多憎恨连珵这个人,连毅灏拎起椅子往地上的连珵身上砸,连珵狼狈的一个滚翻躲过去,椅子带着劲风砸过来,连珵靠手撑着侧身躲过。
等等!宿野送自己的小蘑菇加湿器。
连珵瞳孔紧缩,伸手去护住那个方向的小蘑菇。可是迟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椅子砸上小蘑菇。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玻璃制品被木椅砸碎,碎裂的划片掉了一地。
连珵瞳孔震动,没顾得上连毅灏,他手忙并用的爬过去想捧起加湿器,却被散落的碎片划的满手鲜血。他捧起那些碎片握紧,小蘑菇的碎片可怜的躺在他渗出鲜血的手心,不规则的边缘又给他手上增添了几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