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晋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许暮然想起自己衣柜里的那件蓝色外套,才发现男人好像挺喜欢蓝色的,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许暮然有点开心。
两人的身高差得有点多,许暮然的头只到秦南晋的肩膀过,他擡头给他整理领口,踮起脚来帮他的後领拉平整。
秦南晋垂眸瞧他,发现他耳垂上长着一颗小红痣,藏在皮肤深处露着一点淡淡的血红色。
他伸手,指腹刚触碰上那一点,许暮然就惊慌地擡眸瞧他。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秦南晋瞧见他的脸突然红了,连带着耳朵上那颗血色的小痣都愈发红润起来,那颜色随着许暮然的体温缓缓缓缓变红。
【不可以摸丶那里。】
秦南晋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个小秘密。
——
走廊早就有佣人擦过了,此刻地面像打了蜡一般干净。
许暮然跟在秦南晋身後走着,一低头还能看见地面瓷砖上映着自己窘迫的模样。
自己刚刚好像在秦南晋面前出糗了。
许暮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还滚烫得像刚烧开的水。
早餐是牛奶和红豆粥,秦南晋喝的是咖啡和刚刚烤好的土司。
许暮然正嘬着杯子里的牛奶,就看见有人提着包好的小花苗从小门走进了後院里。
他的目光被吸引,口中的牛奶迟迟未吞下去。
“喝完牛奶带你去後院种花。”
秦南晋头也没擡,手里拿着今早的晨报快速浏览了一遍。
许暮然眼里闪过一抹惊奇,他不知道秦南晋怎麽了,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格外温柔。
许暮然的脸上藏不住秘密,任何情绪都完好地表达在脸上。
他在桌子底下轻轻晃着脚,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随後擦了嘴和手,秦南晋就站了起来牵过他的手领着他去後院。
“被周文生扯掉的花是长不出来了,昨儿让王立成去看了看,这个季节芍药刚开,让他买了几株来。”
移植过来的芍药上正含苞待放着一朵花骨朵儿。
娇艳欲滴,像极了雍容华贵的牡丹。
【谢谢爷。】
许暮然以前在潭家倒是种过一次芍药,但是他种得不太好,没养活,心里一直有遗憾。
这会儿秦南晋又带了这麽几株来,刚好见了花,应该会好养一些。
他从仓库出搬出自己的工具来,出来时看见秦南晋蹲在自己种的那一小片花海里。
男人眉目硬朗,鼻梁英挺,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总是掺着若有似无的愁绪和疏离的生人勿近。
许暮然看不到他眼里的欣喜,和应该对自己有的爱意,那种牵扯着自己的思绪又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许暮然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才走到他身边去蹲下。
说是陪自己种花,可秦南晋显然对这事儿兴趣缺缺,许暮然也不知道要怎麽办,想开口让他回屋里,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麽,思来想去,多嘴说了一句:
【秦爷,昨天周先生问我,知不知道有个姓夏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