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武功?”楚玉恢复了平静后问道。
“会。”
“若要我信你也不难,你去做一件事,成功了我便信你。”
楚玉给云遥安排的任务就是去丞相秘密书房中将那块手帕取出来,若成了,那他便赌一把,信他一次。
几日后,云遥成功带着帕子回来了。
细细比对过母亲信中留下的对帕子细节的描述,是真的。
就是不知这帕子是哪位娘娘的。
既然是后宫之物,那就要入宫查探了。
机会来的巧合,七夕宫宴已在筹备,往常面对这些宴会,能推便推的楚玉,接下了帖子。
灯火辉煌,丝竹悦耳。
皇室宗亲、重臣及其家眷分列两旁,觥筹交错,一派喜庆。楚玉作为都察院重臣,亦在席中。
他静坐一旁,面色如常,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位居上的皇上以及他身旁的几位妃嫔。
楚玉的怀中,贴身藏着那方作为关键证据的丝质手帕。
手帕一角绣着精致的并蒂莲纹,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但仍能看出些许轮廓的沅字部。
丝帕质地是顶级的丝绸,边缘因常年摩挲已微微起毛。
楚玉的目光从众多妃嫔身上缓缓扫过。
许久不曾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的皇后虽然面色略带憔悴,但仪态端庄,所用之物多为凤纹,与并蒂莲的婉约不符。
顺妃,气质温婉,眉眼之中净是低调之色,显然不是。
几位年轻宠妃虽得宠,但资历尚浅,不太可能让丞相痴恋二十余载。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坐在皇帝侧后方,一位气质清冷,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愁绪的妃子身上——荣妃,四皇子的母妃。
她话不多,只是静静坐着,偶尔为皇上布菜,姿态优雅疏离。
皇上对她态度温和,但远不及宠爱的那种亲密。
如果是她,那一切也说得通了,之前他还奇怪为何丞相那个老狐狸会莫名其妙帮四皇子,若说真的是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以他的心思,断不会做这种极其冒险的事。
只需,再验证一下便好。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宫女为荣妃斟酒时,不慎将一点酒水溅到了荣妃的袖摆上。
她微微蹙眉,并未责怪,只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方素净的绢帕,轻轻擦拭。
楚玉的眼神紧紧盯住元妃手中那方绢帕的材质和颜色,一模一样!
恰在此时,皇帝心情颇佳,侧与荣妃说话,亲切地唤了一声“沅芷,可是觉得闷了?若是不适,可先回宫歇息。”
沅芷!“沅”字,与手帕上那模糊的部完全吻合。
一切都对上了!
楚玉垂下眼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冷的酒液入喉,却压不住心中翻涌的寒意与终于抓住真相的悸动。
就是她。
荣妃,沅芷。
丞相扭曲执念的源头,一切悲剧的。
他轻轻抚过怀中那方柔软却重若千钧的丝帕,指尖一片冰凉。
接下来,便是如何用这方手帕,成为压垮丞相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