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微微蹙眉,他脱口而出:“一个,马上吃晚饭了。”
&esp;&esp;段循瞟了眼方续诚的脸色,含着叉子“哦”了一声。
&esp;&esp;然后在方续诚眼皮子底下吃完整块蛋糕,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空了的蛋糕盘和叉子。
&esp;&esp;“哥,有人管的孩子才是真正被爱的孩子。”
&esp;&esp;双手环过方续诚的脖颈,段循说:“你最明白的,不是吗?”
&esp;&esp;方续诚神色怔然,依旧盯着段循。
&esp;&esp;半晌,他喉结滚了滚:“……段循。”
&esp;&esp;段循吃得两边嘴角都是巧克力,擦也不擦就往方续诚肩窝里埋。
&esp;&esp;“错了,应该叫循循。”
&esp;&esp;……
&esp;&esp;刚发现医院有人监视自己那段时间,段循的身体情况很糟糕。
&esp;&esp;他一个人躺在瑞士西部陌生的医院里。
&esp;&esp;很多次那里的医生护士都以为段循听不懂法语,私下议论说可惜了,段循再也站不起来了。
&esp;&esp;在陌生的国家、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离国内很远很远。
&esp;&esp;而这个世界上他仅剩的亲人已经离世。
&esp;&esp;当时铭传内部大概也很混乱,段循被完全切断了与国内的联系。
&esp;&esp;他不知道切断他跟国内联系的人是谁?
&esp;&esp;是段家旁系?陈厉?还是方续诚?
&esp;&esp;他那时甚至还不确定是谁害得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只一个人被扔在遥远国度的不知名医院,连站起来逃离监视都做不到。
&esp;&esp;可是渐渐地,段循却又发现了不对。
&esp;&esp;监视他的人……似乎对他并没有恶意?
&esp;&esp;人生地不熟还没有自主行动能力,再有钱也很难保证时刻被温柔以待。
&esp;&esp;然而当护工粗暴对待段循的第二天,那个人再也没出现。
&esp;&esp;后来,段循发现自己的医生也在不断更新换代。
&esp;&esp;新来的一个比一个更厉害,就好像他们都是从世界各地专门搜罗过来针对他病症的专家。
&esp;&esp;在国外康复治疗的很长一段时间,段循其实对未来都不抱任何期待。
&esp;&esp;有时候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眠。
&esp;&esp;他那时就在想,夜晚什么时候过去?
&esp;&esp;可明天睁眼,他又为什么要面对同样无望的一天?
&esp;&esp;而那段时间里,连段循自己都已经放弃自己了,反而是监视他的那个人从没放弃过他。
&esp;&esp;一个个医生来了治,失败了再换。
&esp;&esp;两年里段循换了无数个医生,那个人却仿佛始终坚信他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esp;&esp;比他更加坚定。
&esp;&esp;第二年,段循的情况真的慢慢好转起来。
&esp;&esp;他也已经习惯二十四小时被人监控着,可以坦然在无处不在的监控镜头下吃饭、睡觉、复健、甚至是洗澡。
&esp;&esp;直到某一天,又出了第二件事终于让当时的段循下定决心回国——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