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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第2页）

“老师我……”

“你也跟她学习一下？”

路行止总感觉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嗯。”

“嗯！你还嗯！？！”程肖把笑收回去，又换上副更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去把外面那个衣架衣橱打扫一下，谁扔那儿的破草帽，没人要的都丢掉。”

“你们一天天眼里都没点活，真把这当自己家啊。”

路行止趁他闭着眼开骂，拿上手套从他身後溜出去。

林夜焕也跟了出来，顺带打开系统确认一下刚刚这两句有没有把他的自信值一嗓吼回解放前。

[你根本不懂什麽是爱情！你根本不懂什麽是爱情！……]

林夜焕又把系统页面关上了，不知道这个破bug要到什麽时候才能修复。

程肖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三分钟过去仍在滔滔不绝，一个挨一个点名道姓地骂，两人躲在衣橱旁边的角落里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找了个能刷存在感又不至于太显眼的位置和姿势，一点一点特别精细地收拾起来。

许芃芃上个厕所出来，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没声，以为终于结束了，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吐槽女厕里久久难以散去的烟味儿和程胖子的声波攻击，就先迎面撞上了满面怒气的声波超人从实验室出来，赶紧低头皱眉左手捂住肚子装病号，凭借精湛的演技勉强逃过一劫。

林夜焕听到动静担心地往那边瞧了一眼，见她僞装完美急忙把目光撤回到抹布上，成功躲过了程肖杀回来的一记眼刀。

“五楼到了，电梯开门，电梯下行，电梯关门”机械的女声在程肖走过去之前响起。

电梯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林夜焕连忙钻到衣橱和墙角的角落里认真打扫，偶尔探个头观察一下他的动向。

整个五楼一片寂静，大约过去了半分钟，隔壁两个实验室很默契地派出两位侦察兵探查情况。

两颗脑袋几乎是同时出现在门框上，程肖脸色更沉了。

“程老师好，”王峰从听见他的声音开始就在做准备，可一见到这张脸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

“老师好……”另一个实验室的女生也赶紧打招呼，没等得到回应两人就逃命一般从正对着的楼梯上窜了下去。

两个人下楼时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衬得整个走廊更加安静，直到电梯再次上来，林夜焕感觉自己可能憋气太久産生幻觉，毫不夸张地说，她似乎能听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顾野一个人在超净台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完成第一步，几个人在走廊里团建，试图避开实验室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这小草帽还没舍得扔啊。”顾野把许芃芃扣到自己头上的草帽拿下来，才发现帽檐早已被他们折磨得不像样子，“还挺有艺术感的。”

林夜焕嘴角提起来一点冷哼两声，继续盯着摇床。

顾野见没人回应，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地上那台被寄予衆望的仪器，但也只安静了两分钟：“我靠！”

许芃芃撑着下巴的右手掌根稍稍用力，缓缓把头扭过去看向他。

相比之下，林夜焕几乎是立马挺直身子把头甩了过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後又把目光甩向路行止，试图表现出一副被吓到不知所措的样子，内心疯狂打鼓，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看这两分钟摇床就领悟别人毕生所学啦？

顾野感受到三人的目光没有急着说下一句，只是不徐不疾地理了理头发：“这破帽子掉我一身碎渣。”

几个人又把眼闭上了。

“这难道就是当初诸葛亮不喜欢刘备草帽的原因？”顾野受不了再度尴尬下来的气氛，试图通过抖机灵来缓解尴尬。

“……”林夜焕张了张嘴，但又觉得没必要解释什麽，最终打了个哈欠选择沉默。

“刘备是编草鞋的吧？”许芃芃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勉强搭了句话。

“哦。”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随後被闹钟铃声打破。

“我们要进行下一步了，”路行止主动承担起了输送任务，出于人道主义，还是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来学习一下。”

顾野有点後悔答应得太快，靠在实验台边换了七个姿势，比起实验室内的冷清，外面机器的噪音至少很助眠。

後处理很检测用时很短，在顾野反应完成的同时，三人已经开始洗刷刷了，无一例外，这几组实验全部失败。

经历过一年实验室的磋磨，林夜焕已然成为最强洗碗工，早早收拾好仪器，站在一遍视奸那位被赋予“爱情的力量”的科学新星。

虽说顾野刚才表现的像个多动症儿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整套流程做下来还是十分流畅的，只不过在检测的时候，他似乎静止了。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林夜焕整个人都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