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则珩下车。
乔殊看见他,她握着小西的爪子扬起来,歪着头跟他打招呼:“小西,这是你前爸爸。”
小西盯着眼前陌生高大的男人,拘谨又害怕地後缩,目光警惕地望着他。
郁则珩皱眉,面色沉冷:“我不喜欢狗。”
小西呆呆的表情变得很可怜,像是惨遭被遗弃。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那又怎麽样,你也不喜欢我。”乔殊的笑变得富有含义,一副“所以呢,我还是住进来了”的明目张胆模样。
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只要她痛快,其他人怎麽样跟她没关系。
郁则珩没有跟她在这件事计较,转身进屋。
乔殊拍拍小西的小脑袋瓜,将它交给楚姨,她跟着踢踢踏踏上楼:“我睡哪个房间?”
今时不同往日,她从女主人变租客,态度也有所改变。
郁则珩没回头:“你睡次卧。”
跟乔殊设想一样,她当然没什麽问题,格局面积一样,她叫来人,把床垫跟她衣服鞋子往次卧送,她再踏入次卧巡视一遍,窗户打开,阳光毫不保留地倾洒,确定干净没有多馀东西後走出来,撞上走廊的郁则珩。
乔殊抱着手臂,身後灌进来的风撩动发丝,她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在这栋房子里浮动。
对比她满意轻松的表情,郁则珩神色冷漠,碎发下的眼睛没半点情绪。
乔殊伸出手:“郁总,以後好好相处吧。”
郁则珩目光落在伸向自己的手。
手指细长,冷白,指甲边缘是健康的粉色。
郁则珩擡眼,一沓文件拍进她的手掌:“这是针对这次合作的具体协议,如果没问题,在上面签字。”
乔殊皱眉。
再看手里厚厚一沓纸张时,唇角一并压下来。
郁则珩转身进房间,她反应半秒後,攥着文件跟上他,从过道到主卧:“这是什麽意思?”
“白纸黑字,对我们双方都有保障。”他语调疏冷。
但乔殊翻过前几页,说什麽双方保障,其实是单方面保障他,诸如他是甲方,而甲方有权决定什麽时候结束,甲乙双方互相配合的次数是相等的,在合约期间,乙方不能擅自越界,好像笃定只有她会违约……
如若违背以上条例,则合约作废,有权向对方追讨所有损失。
“有这个必要吗?”他昨晚说由他来制定规则,乔殊同意了,但她以为他所说的规则,只有那三条。
难道还不够?她认为自己忍受得足够多。
郁则珩拉开窗帘,推开窗,灌入清新空气,他慢条斯理做完这一切後再回头:“有什麽问题?这是我从上一段婚姻学到的东西。”
上一段婚姻,她也是强行闯入他的空间,巧舌如簧地宣扬跟她结婚的好处,事实是,她所谓的好处,是空中楼阁,从未兑现过。
乔殊愣过一秒道,旋即微笑道:“看来我们上一段婚姻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郁则珩不置一词,他的东西已经提前搬过来,还未来得及整理,纸箱堆在床头,他打开其中一个,是一些书跟文件。
乔殊走去窗台,倚着床沿,她翻看剩下的条例,指间一顿,落在最後的条款上,她在心底无声念过一遍後,难以置信擡头:“合约存续期间不能谈恋爱?”
郁则珩合上纸箱,这本该是送去书房的东西,被他们弄错,他拿笔标记,眉眼关注:“我不想你被拍到,我还需要向媒体解释。”
乔殊想象那个画面,郁则珩面对媒体,冷峻的脸坦言他们只是朋友,只是正常社交,也是正常朋友的社交距离。
那画面莫名吊诡。
文件扣在腿边,她偏头笑了下,拨过被风吹乱的碎发:“你放心,我很会藏,即便真谈了,也不会让人发现。”
她倚着窗台边,一颦一笑都是说不出的鲜活动人,窗边仿佛是画框,里面是位身姿轻巧的漂亮女人,却不是静止的,而是灵动的,会像清凉的山间溪水一样流动。
郁则珩盖上记号笔,他冷淡地哦一声,平平淡淡问:“那你这两年藏了多少个?”
比直接质疑更有讽刺意味。
乔殊暗暗咬着牙关,偏要在这件事上较劲,她弯唇笑笑,嗓音甜蜜:“很多啊,有还在念大学的纯爱小狗,笑起来阳光明媚,也有身材一流的职业网球运动员,如果要算上dating过的,就更算不过来,你想知道哪一段?”
“你想让我知道哪一段?”郁则珩静静听她说完後反问。
大话已经说出去,乔殊脑子一片空白,她这两年对男人毫无兴趣,只能迅速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嘴比脑子更快胡诌:“在游艇一整晚?年轻真好,体力无限。”
郁则珩掀起眼睫:“克罗地亚?”
“嗯?”
郁则珩眉眼阴郁,面无表情,声调一成不变:“那是我们。”
结婚一周年旅行,海浪有节奏翻涌,她趴在甲板上,连手指尖都透着粉意,她声音又急又促,说如果她晕船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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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前夫哥静静听公主在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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