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拍卖开始,郁则珩看到台上的拍卖师,才明白她说的任务是什麽。
乔殊站在台上,主持本次拍卖会,此次拍卖品多是一些古董名画,她本来就在这一行很有名气,所以有她背书,就极具可信度跟专业性,而且她很善谈,对一些拍卖品历史娓娓道来,对节奏把控张弛有度,观感极佳。
她只是站在那,站在灯光中心,便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跟着推来一件拍卖品,是一幅山水画,近代作品,画师风格飘逸灵动,这一件捐赠人名字落款是乔殊。
乔殊详尽地介绍这幅画文学价值,解析画里的意蕴,最後她道:“这幅画对我而言有特殊的含义。”
她目光偏移,最後稳稳落在郁则珩身上。
“这其实是郁先生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们当时并没有订婚,我也没有想过嫁给他,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幅画,送到我家门口,一定要我收下,我诓骗它这是赝品,他左看右看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我笑着问他看得明白吗?他愣愣地摇头,好傻,我现在都记得他那副样子。”
“所以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今天,我也想将这份爱意传达出去,温暖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周围人频频侧目看来,或微笑或揶揄,很难将他跟故事里的人对上,但越是这样,这份反差就显得越珍贵,爱情里盛産啥瓜。
郁则珩端坐,作为另一个当事人,他对这个爱情故事毫不知情。
乔殊硬生生为这幅画编织一个爱情故事,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的。
竞拍开始,故事已经做好铺垫,一个好的故事,可以让拍卖品拍出高于它的价值。郁则珩对上她愉快且深情的目光,那句老公是在这里等他。
一直有人在举牌,竞拍的价格推得越来越高。
江文心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望着台前,她笑眯眯地举起丈夫郁循礼的号码牌:“五百万。”她准备为乔殊拍下这件竞品。
郁则珩长腿交叠,阴影光线里,面部犹如雕刻并无什麽表情。
乔殊:“五百万一次,还有更高的吗?”
“五百二十万。”
“五百五十万。”
“……”
此起彼伏的竞拍声中,郁则珩举起牌,直接报一个远高于市场的价格,一时间也无人再加价。
拍卖槌落下,乔殊莞尔一笑,宣布成交。
现场依稀响起掌声,郁则珩听到身边有人称赞他们天生一对,如此般配,结婚四年,依然恩爱如初,气氛被推至高潮。
“让我们感谢郁先生的慷慨解囊。”乔殊轻拍两下手。
灯光适时地聚焦在郁则珩身上,面容冷峻,他望着台上的人:“既然是定情信物,就该一辈子收藏不是吗?”
乔殊回望着他,偏头微笑。
旁观者看在眼里,只觉是天作之合。
拍卖结束,乔殊做一个谢幕的动作,从台前走向台後,片刻後,她略提着裙摆走来,在他身边坐下。
比她先靠过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紧张过後安抚自己:“我已经很久没有主持过拍卖,那麽多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我怕死了,生怕自己说错话,那我就搞砸了。”
嗓音温凉如水。
跟台上自信从容的乔殊判若两人。
郁则珩嗓音低沉镇定:“你表现得很好,所有人都在看你。”
“真的吗?”她彻底转过来,面对着他,长睫乌黑浓密,看过来目光湿漉水润,像是刚下过一场小雨。
“嗯。”
“妈妈呢?”乔殊又带着期望问。
郁则珩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她也很满意,一直在微笑。”
“爸爸呢?”
“……他,点头了。”郁则珩胡扯,他怎麽会注意到那麽多人。
乔殊笑容越来越深,声调跟刚才的并无区别,最後问:“郁则珩呢?”
郁则珩停顿,他目光扫过去,正撞入她的眸光里。
沉寂的湖面泛起水光。
乔殊替他作回答:“郁则珩也认为我说得很好,所以心甘情愿花一千万做善事。”
她揶揄郁总好大的手笔,一掷千金。
郁则珩慢条斯理地倒上两杯茶,一杯放置她身前,一杯捏在指间:“你主持很好,但编故事的水平实在烂,下次有这种环节,你最好提前让写手替你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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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想到前夫哥是新手刚出村就遇到魅魔就觉得有点好笑
投降吧,你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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