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之处有他的东西,乔殊气不过:“把你的东西都拿走,都一起滚,我们什麽关系都没有了。”
“放手啊。”
郁则珩随她踢踢打打,讨厌也好,怨恨也罢,他全都照单全收,他叫她名字,但乔殊在气头什麽也无法听进去,他拉着她手臂,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直接堵上她的唇。
乔殊睁大眼,气急败坏去推他,他扣着她的脖颈往前压,蛮横撬开她的牙齿,吮吸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她像呛水呛得满脸通红,体力悬殊,她推不开他,只能去咬他的唇。
她张开嘴,反倒给他机会,他缠住她的舌,连牙根都被吮吸得发酸。
混蛋,郁则珩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讨厌她,不喜欢她,又会跟她接吻,跟她睡觉。
是不是男人都这麽贱,只要有送上门的,喜不喜欢,照样睡得很开心。
唇齿刚分开,乔殊得到喘息的空隙,她眼睛水光发亮,唇瓣被吻得发红肿胀,她一肚子气,攥起拳头砸上他胸口。
“你凭什麽……谁给你的胆子,我恨你!”
郁则珩声音很低:“你恨什麽?”
乔殊胸腔一哽咽,想要咒骂的声音全都堵在喉咙里,她倨傲的,不甘示弱地仰头跟他对视。
“两年前你说的那些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看着我,那种厌恶的眼神,我一辈子都记得,你说我没有心,极度自私自利,精于算计,薄情寡义,你问谁会喜欢我,我这样的人。你说得对,没有人,那又怎麽样,我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她抿紧唇,一如既往地骄傲。
没有人喜欢她,没关系,她永远喜欢她自己。
郁则珩一怔,在她眸底那点绰约的泪光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扯动唇线:“我的确不喜欢你,我怎麽会喜欢你。”
“早在第一面,我就知道你表里不一,虚情假意,你找上我,也只是想找个替代品,我就算再蠢,也知道你目的不纯,这些我都明明白白,还是跟你结婚,所以我落得的下场,是为我错误买单。”
“结婚也好,离婚也罢,你有你的自由,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决定要离婚,又为什麽在那个晚上主动吻上来,就好像那晚之後一切都会不一样,你想过没有,在第二天看到离婚协议,我会怎麽想?”
“不是只有你乔殊会有情绪,我也是个人,也会有感情,讨厌你也好,厌恶你也好,恨你也好,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否则,你以为你两年後再跑来,说着合作双赢我就真的能不计前嫌愿意陪你演戏?我为什麽会同意,现在为什麽会站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为什麽?”
郁则珩还攥着她的手腕,她握紧的拳头,像是卸掉力气,慢慢放开。
那麽多问题砸过来,乔殊怔愣,她重复他的话,声音低到像是呢喃:“为什麽?”
“我没有不喜欢你。”
有明亮的光在闪烁,她张开唇,又闭上,没有不喜欢,双重否定,她缓慢呼吸,喜欢两个字在舌尖滚动。
郁则珩凝视着她的眼:“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乔殊,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怎麽会有人不喜欢你。”
他声音又轻又低,极尽温柔地喃喃,他低头,吻住她颤抖的眼睫,舔舐掉她眼里那点湿意。
于是,湿润的吻从眼睛落到鼻梁,到鼻尖,最後是嘴唇。
乔殊在消化某种难言的情绪,胸腔里像是有一泓泉水,不断有新鲜清凉的水汩汩冒出,渗透进血管,流经四肢百骸,曾经蹿起的那点火焰也一并被熄灭。
“我还是讨厌你。”她贴着他唇角,面颊全是他呼吸的热气。
手掌下是她光滑的皮肤,他的手指变成尺,丈量着她的纤细跟弧度,他没有放开她唇,说话时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他哑着声音:“我知道。”
她的低声细语,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你为什麽不能顺着我的心意。”
“那些话,为什麽从来没说过。”
“为什麽,这麽混蛋。”
“……”
郁则珩张开唇,吞进的不仅是她的唇舌甘甜的滋味,还有她一声叠一声的埋怨,每一个字,全部吞进腹中。
直到,乔殊倒进柔软的床,说话声变化成单个气音,没有任何含义,只表达羞愧欲死的情绪。
郁则珩骨节分明的大手贴着她的脸,手指触碰着她的眉,她的眼皮跟睫毛,再按上她柔软温热的唇,这一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记忆里千百次出现的脸,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那颗淡褐色雀斑,他亲吻过,用舌尖舔舐过。
他阖着长睫,手掌轻抚是温柔的,像令人掉以轻心的假象,他扣紧她的腰,想塞满她胸腔那颗空洞的心,她腹腔的胃……所有的缝隙,一点点全都填满,疾风骤雨,至死方休。
乔殊抓着他的手臂,闭着眼睛,眼泪打湿眼睫。
她才知道,人在极度快乐时,颅内晕眩好似放烟花,一轮一轮炸开,短暂的冲击过後,是白茫茫一片,是长久的晕眩,不知身在何处。
乔殊呼吸着,周身被腾腾热气包裹着,润物细无声地抚慰着体内的酸涩跟难捱。
“小殊。”
郁则珩捧着她的脸,用高挺温凉的鼻梁蹭着她:“你看着我。”
乔殊掀开长睫,视线里是他高耸眉骨,跟漆黑的眼,他看着她的时候,有种她是全世界的专注。
郁则珩拨开她额边的碎发,语气无比认真:“我们重新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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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语双关,暗藏私心
50个红包,大家晚安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