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买入的股票,如果乔开宇还不了那笔钱,他的股份也会是我的。”乔殊补充。
他再一次说同流合污这个词,乔殊在这一刻有了实感。
有乔明杰在前,乔开宇在後,乔殊对感情的态度是消极的,也许会有真心,但一定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从不将自己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感情上。
她不想将现在産生的情绪称之为喜欢,更愿意称为找到同类的欣喜。
懂她,比喜欢她更重要。
乔殊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攀爬,另一只手撑着腿,身体前倾,她问:“你知道吗?我爸给我打电话,想要劝我不要再闹,向老爷子低头认个错,他就既往不咎,这事就翻篇,以後大家还是一家人。”
声音像清凉的水,冰凉的没情绪,仿佛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我说不要,翻不翻篇我说了算,我走到这步,不是受了委屈哭诉要糖吃的孩子,我没有闹,我很认真,比以往都要认真,他停顿好久後,说我怎麽会那麽可怕。”
说完乔殊舔唇先笑了。
可怕。
她让自己的父亲都觉得可怕。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乔殊望着他,想要从他眼里看到点什麽。
“你爸这辈子从来没靠自己赚一分钱,能天真到这个年纪也算难得。”
郁则珩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揉着她的柔顺发丝:“这是生意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是靠人发善心,你心善,其他人未必心善,市场也不会,就算没有你,乔开宇接手後,中诚的未来也不会好过。”
不是被市场淘汰,就是被其他人吞食。
没有什麽是一成不变的。
郁则珩继续道:“你爷爷也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他也是这麽做的。”
乔殊眼眶湿热,点了下头,当初老爷子也是这样拿到盛誉,从自己儿子的手中,拿走了盛誉。
多年以後,她用了同样的手法。
乔殊抱住他,额头放在他的肩膀:“谢谢你。”
真心实意的。
郁则珩始终维持着抱着她的动作,手掌轻拍她的背。
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乔殊想要做什麽,他一定是在她身边递刀的人。
“今晚还能睡着吗?”
乔殊闷闷地嗯一声:“我想再抱一会儿。”
她心里在翻涌,但是人又很安定,就好像之前只是浮木,她一直是漂到哪里算哪里。
现在,她好像找到一个地点,认为自己可以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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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打过去,乔开宇的手机跟着报废。
大伯母听到动静上楼,看到地板上躺着屏幕碎裂的手机,她拧起眉:“现在都这样,还有什麽事值得砸手机?”
短短十来天时间,乔家一团糟。
催债的人每日登门,他们摆平一部分,又会有新的冒出来,他们多次质问自己儿子到底在外借多少,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陈怡闹着离婚,已经抱着乔言回娘家。
陈家的势力也不低,陈父陈母为女儿撑腰要一个说法,登了门,将他们骂了个体无完肤,他们一张脸早被丢尽,一句嘴都还不了,只希望他们能考虑乔言,孩子也不希望好好的家庭四分五散。
陈父闻言更是气得脸色发紫:“你儿子出去乱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好好的家庭,你儿子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女儿想过乔言,她在你们乔家相夫教子哪点没做好,你儿子要这麽羞辱作贱她?”
“离婚,必须离婚,财産的事会有律师跟你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