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
她曾经以为签下那张离婚协议,拿到离婚证就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却比谁都纠缠得深。
“郁则珩。”乔殊认命一样,埋头抵在他的肩膀,“我好像没那麽讨厌你了。”
讨厌源头,是他对自己的无视跟轻视,以至于他们还没开始,就已经有先入为主的偏见,从开始的方向是错的,後来的一切也跟着错了。
“郁则珩。”她再次低低叫他的名字。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不用任何引导,直白的,简单的表达她此刻的心意。
郁则珩听得清楚完整,他扶着她的腰,跟自己面对面,仿佛确定这句话是她亲口说不出来的。
乔殊被他盯着,又有些别扭地道:“但比起喜欢你,我会更喜欢我自己,所以你不要对我抱很高的期待,我可能不太会喜欢一个人。”
“我已经很高兴。”郁则珩截断她的话,“足够了。”
恋情开始的时候都会是美好的,她不否认:“你现在可能会认为够了,但时间长了,也许会变的。”
郁则珩触摸着她,她的脸颊,他低声说:“不会,我要的会自己来取,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一向很擅长。”
就如现在。
他想要听她的声音,想要她说出更多喜欢自己的声音,他低头跟她接吻,舌尖共尝这份甜蜜。
平息後,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会。
床单已经折腾的不成样子,郁则珩叫人来换的时候,乔殊要脸地先进浴室洗澡,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听到客房服务的工作人员跟郁则珩交谈。
问诸如入住是否愉快的问题,郁则珩声音镇定,说还不错,又问他们酒店装修风格有些古板,是不是跟老板个人审美有关。
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换完床单後,说了句入住愉快就退了出去。
浴室的门被敲响,郁则珩说:“人已经走了,可以出来了。”
乔殊裹着浴袍出来,脸上是刚擦上去的水乳精华,她边抹开边看了眼床,新换的床单整洁如初。
两个人躺在床上玩手机。
乔殊跟最近有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评价。
她跟乔家决裂,又靠着各种手段进入中诚遭到非议,对她的评价无一例外全是恶评,圈子里最热衷抱团,在他们眼里跟家里闹崩,是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尤其乔殊幼年丧母,被爷爷接回去照顾,她现在的行为,无异于现实版农夫与蛇的故事,说她心狠手辣,忘恩负义。
朋友截取其他人的言论,发给乔殊鸣不平:【明明是你哥不争气,既然都是一家人,CEO是你哥还是你有什麽区别。】
【无非都是眼红你罢了,嫉妒你,你不要听信他们胡诌。】
乔殊说了句谢谢。
发来的聊天截图也只是少部分,乔殊还能从网上看到,在中诚这段时间的风波里,网友衆说纷纭,她随手翻过几条,骂来骂去,也没什麽心意。
“在看什麽?”郁则珩问。
乔殊举起手机给他瞟一眼,再对着屏幕念出声:“是这世道变了吗?她不是都已经嫁出去了吗,还掺和这些事合适吗?我不喜欢她,看她面相就知道她肯定是个很强势,有心计的女人。”
念完她自己评价:“中肯的,一语中的的,这位网友还挺会看面相的。”
乔殊语气轻松,更像是在念别人的评价。
郁则珩则缠着她一束头发在玩:“也有人评价我是助纣为虐,妇唱夫随。”
“谁评价的,好像挺难猜的。”乔殊趴在他身上,“还有人说我是近墨者黑。”
郁则珩皱眉:“到底谁被谁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