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他从青萝殿赶回承元殿,南啓嘉已经洗干净坐在床上等他了。
“昭哥哥。”她一见殷昭就眉开眼笑。
自救下小荆王回来後,殷昭唯恐东胡人还有更大的阴谋,亲自审讯,前前後後忙了小半个月,总算把他们比蚌壳还硬的嘴全都撬开了。
自正月初九那次过後,到现在都二月开头了,夫妻两个才又一次同房。
所谓小别胜新欢。殷昭发觉南啓嘉今日很不一样。
他刚爬上床,她便环住他的肩胛:“你弟弟睡了吗?他今晚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殷昭看着她绯红的脸,笑问:“怎麽,吃阿暄的醋啊?”
“我没有……”南啓嘉道,“我只是……想你了。”
殷昭扳过她的脸,吻了下她的鼻梁,急不可耐地问:“有多想?”
南啓嘉不再回答,依着成亲以後殷昭教她的法子,用力地吻了上去。
殷昭目光骤凝,眼底涌出未曾预料到的惊愕。
唇齿交缠间,帐内的暖意越来越浓,虽还有春寒萦绕,南啓嘉的鬓发已凌乱地贴在了汗津津的额角。
殷昭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独特的暖香,呼吸愈发沉重。
“昭哥哥,我也要这个。”
南啓嘉轻轻摩挲着他喉结上的朱砂痣,引得他喉间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窗外月光如练,庭外槐花悄然绽放,千朵万朵,在夜风中轻颤摇晃。
一罗青帐将二人与这清冷的世间隔绝开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丶密不可分的温情。
这是殷昭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也被怀中人热切地需要着,渴求着。他恨不能把自己掰开揉碎,将自己所有的全都给她,毫无保留。
南啓嘉意识涣散地咬住了他的肩头,他只是皱着眉,将这份疼痛从别处报复回来。
红色的咬痕越发清晰,渗出鲜艳的血渍。
殷昭又把另一侧肩头横到她唇畔:“咬这边。”
南啓嘉仰首环住他後颈,喃喃地说:“昭哥哥……我好爱你啊……”
殷昭声沉如泣:“我更爱你……”
而在别处,他的回应更加热烈。
白亮的天光随着美丽的梦境逐渐散开,宫婢为皇後娘娘梳妆打扮,娘娘本人则持着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羊脂玉似的脖颈反复照看,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满面春风的陛下从身後抱住娘娘,得意地问道:“看什麽?”
“看你干的好事。”南啓嘉将铜镜丢进殷昭怀里,嗔怪道,“过几日就是春日宴了,你要我怎麽出去见人?”
她从坐在妆台边就开始想尽办法掩盖脖子上的红痕,奈何印记太深,涂再厚的脂粉都不能完全盖住。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成色的痕迹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全消,可离春日宴还有三日光景,定会叫人暗地里笑话。
一想到这茬,南啓嘉便怨怼道:“都怪你!”
“怪我怪我,”殷昭赔着笑脸,拉下了领子,“那我这里的怪谁?”
南啓嘉瞬间红了脸,嗫嚅道:“总之……下次别这样了……”
昨天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殷昭被她这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气笑了,却只能顺着她的话,温声哄道:“好好好,我们姣姣说什麽就是什麽。”
贴身侍奉皇後的小宫婢未经人事,不懂帝後话中含义,却不由自主地面红心跳。
她们为南啓嘉梳好了头,从殿中出来。
一个年岁较轻的小宫婢问年长的那个:“阿姐,我每日服侍娘娘沐浴更衣,总看见她身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瘀痕,多数都还在私密之处,而且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好可怜呐。”
年岁稍长的那宫婢清了清嗓子,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便说:“唉,这是陛下和娘娘的事,咱们做奴婢的,当好差就行,旁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往外说。”
“可是,”那小宫婢刨根问底,“白日里看起来,陛下那麽爱娘娘,对娘娘那麽好,怎麽一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对娘娘拳脚相加?阿姐你不知道,有几回我值夜,听见娘娘在寝殿内又哭又叫的,哭着喊着向陛下求饶呢,可陛下就是不理,照样打她。阿姐,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娘娘啊?”
“这个嘛……其实也不一定是打……算了,你别问了,等你以後出宫嫁人就明白了。”
小宫婢狐疑地歪着脑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