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柿子黄澄澄的,如同一个个小灯笼,皮薄透亮,透过光仿佛能看到里面软绵的果肉,撕下柿子皮,晶莹剔透的果肉呈现在眼前,咬一口跟吃了蜜似的。
林芸没忍住吃了一个,她连连点头道:“确实很甜,可惜没能买上一些。”
云音笑道:“林娘子喜欢,我可以分你一些,晚些时候他们还会再送一批过来。”
林芸笑道:“那就多谢云娘子。”
云音分了一些熟透的柿子给林芸,留了一些还不是那麽熟的柿子,拿来做柿饼。
柿子削皮,用绳子绑好,挂到长廊边,一串串红彤彤的小灯笼,如同垂帘一般,煞是好看。剩下的柿子皮洗干净後晒干,等柿子晒好後,拿来储存柿饼。
旁边挂着已经逐渐干煸的葡萄干,库房里存着不少干菜和咸菜,云音看着囤积的满当当的仓库,满足笑起来。
栗子也可以风干一些保存,石榴只能现在吃,云音准备榨一点果汁,剩下的拿来泡酒。
恰好之前云音泡的青梅酒可以拿来用,泡好的石榴酒色泽透亮,酸甜可口,即美颜又健脾,每天喝一点很幸福。
云音把酒坛清洗干净,高温消毒後,把冰糖和清洗後的石榴放入坛子里,倒入青梅酒,封坛百日後,便取出石榴滤汁後继续封坛百日,那时的石榴酒风味正浓。
她把装好的石榴酒放到仓库,林芸吃完饭出来正好看到长廊里挂着的柿子,她喃喃道:“又到做柿饼的时候了。”
云音出来听到,惊奇道:“林娘子,你们也做柿饼吗?”
林芸收回视线笑道:“是啊,你不知我们这里柿子也盛産吗?每年家家户户都会做柿饼,若是灾荒年,柿饼可是普通人的救命粮。”
云音很诧异她知道这些,好奇道:“我记得林晖家里好似是做绸缎的,家境挺富裕的,也需要做柿饼当救命粮吗?”
林芸:“那小子肯定不知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像现在这样好,遇到灾年我们都要存很多柿饼,如今家里还保持这个习惯,不过我实在不爱吃,小时候吃太多。倒是他们年轻人喜欢,家里每年做的柿饼,他们都能吃干净。”
云音听着林芸讲她小时候的趣事,更加了解他们,也知道很多宋时小时候的事情。
宋时外面进来,正好听到林芸的话,他撒娇道:“姑姑,你又说我小时候丢脸的事情,很丢脸的。”
林芸哈哈笑起来道:“我们倒是觉得你小时候很可爱。”她见宋时灰头土脸,惊讶问,“你去干嘛,怎麽弄成这样了?”
宋时拍拍衣袖上的灰尘,摆手道:“没事,我四处逛逛。”他并不想让长辈知道这事,若是林芸知道,他爹娘肯定也知道了。
他们几人正聊着,屋内突然传来争吵声,云音几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沈容和谢彦争吵起来。
本来他们几人吃着饭,聊聊天,气氛还算融洽,突然沈容和谢彦提到学里讲的文章,两人産生分歧,互相争吵起来。
如果只是两个互相辩论,也还好,也不知谁说了一句话,竟然引起两个县学争锋起来,这下不仅是沈容和谢彦,就连林晖和汪钰也争辩起来。
云音见他们争辩的脸红脖子粗,生怕他们急了打起来,好在他们还算有涵养,即便争辩的再激烈也没有动手。
正在这时江北县其中一学子道:“你们龙安县的县令犯下的错,你们学子有劝诫之责,你们竟然漠不关心,漠视这些事情发生,如今还影响到我们县,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错?”
提起这件事,汪钰一时间也有些泄气,他道:“我们探讨的是学识,无关政治,官场上的事情,我们又有什麽办法呢?”
沈容却不赞同道:“正因如此,我们更要谏言,不然又何必读书呢。”
在这件事上谢彦倒是赞同沈容,他颔首道:“沈三郎说的不错,这件事我们确实要向上谏言。”
云音好奇问:“龙安县又发生了什麽?”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囤积食物,开发新的菜色,还真没关注龙安县发生何事。
谢彦:“之前县令要修水利,抓了很多流民,强迫他们去修水利,我听闻有部分流民发生暴动,逃亡到北江县,造成不好影响,好在北江县县令果断,及时抓住了他们,没有造成更大影响。”
沈容颔首道:“修水利确实是好事,但也不能如此乱来,我还听说之前还闹过匪患,亏得解决了,不然我们出门都不安全了。”
匪患这事云音之前是了解的,没想到後面竟然还发生流民暴动,她好久没去县城,没听说这件事,来往的食客竟然也没提起,云音看向霍宇问:“霍老知道这事吗?”
霍宇颔首道:“前不久才发生的,因为这事,我一直留在县城观望,县衙解决此事,我才出来的。”
云音之前听傅望提过,这事是由于县令想要升迁引起的,她担忧会影响到来往客商,连忙追问道:“这事最後怎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