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之眉心微动,目光逐渐聚焦在云迟意身上。
她能感受到,他身边缠绕着危险的气息。
可她偏要继续说:“给我安排个好角色吧,要长命百岁,不愁钱花的那种。”
林珩之移开视线:“你当我是许愿机器人吗。”
云迟意轻声一笑,眸子都弯了起来:“我倒希望你是。”
林珩之起身,又朝她伸手:“起来,时间到了。”
云迟意一把抓紧他的手,嘟嘟囔囔地抱怨:“我学成学霸对你有什麽好处,我不学,你还可以从我爸妈那里拿多一点补课费,假如他们许诺你奖金,你一定要分我一半,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松了手,说:“没有奖金,有也不会答应你。”
云迟意跟在他的身後,无声地学他说话,谁想到林珩之跟脑後勺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回头看她。
她哈气暖手,用忙碌作为僞装:“这大热天的,同桌你的手好冰,冻到我了。”
林珩之没和她争执,垂下来的手悄然握紧。
林颂曾不止一遍说过他,凉薄的人,连在夏天都是块死井里的冰。
倒说得也对。
云迟意擡起头,望进黑黢黢的夜空,今夜是个无风夜,明天是个好晴天。
第二天。
云迟意才睁开眼睛,就听到客厅里窃窃私语的声音。
今天孟鸢和云横山都不用上班,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先下去散步走一圈,再回来做早饭。
四十几岁的爸妈比她精神还好!
云迟意想着离和汪嘉嘉约定的时间还早,便闷着头打算多睡几分钟。
然後,冷不伶仃听到了林珩之的名字。
怎麽还背着她讨论林珩之?
云迟意顿时不困了,偷偷摸摸下床,贴耳去听,他们说话声音本来就不大,因此听得相当费力。
孟鸢叹息:“你说这孩子也太难了,怎麽什麽都冤枉在他头上,他怎麽可能是背地里捅刀子的那种人。”
云横山:“林颂被举报品行恶劣丢了工作,不知道还要闹出什麽动静来。”
又是一声孟鸢的叹气:“以前不知道他是这个脾气,他妈在的时候还好,她一走啊,连个心疼林珩之的人都没有。”
云横山似乎是气得站起来,在客厅踱步:“现在小林和我们家走得最近了,邻里邻居能帮就要帮忙。”
听到後面,只是孟鸢和云横山聊家常和缅怀过去的伤感。
云迟意渐渐直起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梳理话里的信息,似乎是前不久林颂醉酒发疯的事被捅到了他的单位,主家怕他喝酒看不住机器,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他辞了。
林颂这人和林珩之不对付,第一时间想到的幕後黑手就是林珩之,早上要来理论,又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来了。
他们都觉得冤枉了林珩之,以她看,未必,这事不是林珩之干的就有鬼了。
云迟意忽然便觉得心情很好,脱下睡衣,换上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她想着,等下在鬼屋里穿这身吓汪嘉嘉肯定有趣。
吃过早饭,她背着书包出门,刚好赶上公交,她坐在後排,拿出耳机闭上眼听歌。
今天天气晴朗,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云迟意惬意地眯了一觉。
再睁眼,下一站就是目的地。
汪嘉嘉和辛小雅早在路口等待多时,看见她忙不叠地招手,辛小雅还穿着校服,笑眯眯地盯着云迟意。
“我和你说,刚才遇见玩出来的人,大家都说好玩。我找的地方,绝对万无一失。”
等汪嘉嘉一说完,二人一左一右揽着云迟意的手,迫不及待上楼。
结果,临到要进门,云迟意被二十块钱的门票堵在了外面。
云迟意掏遍身上的兜,东拼西凑凑出十块钱,她紧紧攥着皱巴巴的钱,面露赧然:“不是说十五块钱吗?”
汪嘉嘉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我说话的时候又不好好听,这可是高级模式,要二十块钱的好吧。我多馀的钱借给辛小雅了,今天还玩不玩了。”
期待几天了,都站在人家门口了,云迟意非要进去不可。
她挑一下眉头,信心满满地迈出脚:“等我二十分钟,我去借点钱。”
望着云迟意快速消失的背影,汪嘉嘉转头看着辛小雅叹气:“她怎麽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