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贺战要查的那点事,早就清楚明白。
刘宋二人通敌无疑。
公主府的大火也有实证,并且还抓到了纵火的海寇,根本就没有什么要他查的。
但贺战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让刑部与都察院各派一人来查这场纵火案,针对的是定州官场。
宋田的自杀很蹊跷,死前肯定是被同党给揍了,然后对方再拿他在意的家人威胁,他不得不死。
至于刘崇,在公主府的严密看守之下,还能被外面来的人给杀了,连同看守的侍卫也一并死了。
这件事,拿到朝堂上,恐怕有心人就会说是公主自导自演。
然后再把这件事扩大,牵扯出定州将军与定州官员的不睦,极可能会被认为这是蒋安澜对定州官员的报复。
到时候,刘崇勾结海寇不只会被淡化,而是众口铄金之下,蒋安澜罔顾国法,滥杀官员,甚至是诬陷官员的帽子都有可能被扣上。
毕竟,在破庙的那场劫杀更主要的是针对吴王与蒋安澜。
现在,任谁都会把吴王与蒋安澜归于一派。
但他若留下来,又能查清定州官场吗?
想到云琅那句‘我不想让那些污水脏了表哥的衣角’,他的心就涌上无数暖流,那曾是他很喜欢的丫头
夜色迷离了定州城,云琅想着第二天便要起程,多少有些睡不着。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又会回京,而此去京城,也不知道几时能回。
蒋安澜也没睡着。
一方面是担心母亲与女儿第一次出远门,怕是有诸多不适应,一路上又辛苦。
另一方面,也担心云琅到了京城,身陷危机之中,而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一声叹息在黑夜里响起。
云琅原本背对着蒋安澜睡的,听到叹息声,知道他没有睡着,便转过身来。
“你要是想,也可以的。”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男人听清。
蒋安澜哪里听得这话。
他伸手就把人给捞到了怀里,粗大的手臂紧箍着对方的纤细腰肢。
鼻尖在对方脸上蹭了蹭,吻也就随之落下。
云琅实在不太喜欢他的胡子,处处扎人不说,总还透着一股子不干净。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要不,你去把胡子刮了,扎人”
她的声音很小,落在蒋安澜的耳朵里,也就变成了更为收紧的手臂。
云琅紧贴着他的脸,那胡须在脖子里弄得有点痒。
男人亲吻她的脖子,细细密密的吻一路落下。
到胸前时,突然停了下来。
云琅胸口起伏,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动了。
想问吧,又有点张不开嘴。
好半天,暗夜里才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等你从京城回来。”
云琅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挣脱对方怀抱,却被对方箍得死死的。
男人轻咬了她的耳垂,她便条件反射地缩了脖子。
耳边便有低低的话语,“不是不想,很想,很想。但明天你要赶路,本就辛苦,不想让你更受罪。”
“那”
云琅的小手偷偷往他腰间伸去,然后一路摸索而下。
蒋安澜本能地按住手,“会很久,明天你要早起”
嘴里说着提醒,但身体还是颇为诚实的。
“可你都这样了。他们说,时间长了不好”
蒋安澜本就忍得辛苦,那点本来就薄弱的意志,被这么两句温言软语轻易给瓦解。
他真的很久。
不是他吹牛。
云琅后来都手酸了,总这么也不是个办法,她都有点开始犯困。
于是,她凑到蒋安澜耳边,轻轻叫道:“夫君!”
这个法子还是管用的,蒋安澜很快就结束了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