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木桶里,蒋安澜闭着眼,享受着云琅替他沐浴。
这是个顺根爬的老男人,永远得寸进尺。
云琅对他到底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热水浇在男人的肩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在此刻已是一览无余。
看到那些伤痕,云琅既心疼又自责。
心疼的是,这个男人能走到如今的位置,是用一身的伤痕换来的。
而自责的是,她差一点把男人用命换来的功勋给毁掉。
其实,这次的事她已然看明白,皇后娘娘没有扶吴王上位的意思,但皇后还是把吴王拉到了京城的这场博弈里。
于是,姚家的火力成功地转向了吴王。
也让皇帝看出来,姚家对于太子之位,势在必得。
如果她不是重活了一世,大概也想不到,皇帝可能并不属意姚贵妃的儿子。
从前,她只从喜欢和不喜欢上面去分析,到底是狭隘了。
站在帝王的角度,不管是皇后之子,还是姚贵妃之子,都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因为,无论是哪一方的儿子做了太子,后来承继大统,都不可避免地让大权旁落,皇帝成了摆设。
姚家,付家,都是权倾朝野的。
要除去付家,只要抓到付家的错处,就可借此除去西北军的军权,就像前世一样。
而除去姚家
这可比对付家动手难多了。
朝中不少官员都是姚太傅的门生,而且姚太傅还是皇帝的老师,就算姚太傅有什么大罪过,就凭他是帝师,皇帝也不可能赶尽杀绝。
她确实太着急,也想得太简单了。
“公主,肩膀上的皮都快搓破了。”
蒋安澜一句话,把云琅的思绪拉回来。
“哦,有点走神了。”
云琅赶紧换到手臂。
男人的手臂很是有力,青筋暴露,肌肉达,摸起来手感很好,难怪每次抱她的时候,一只手都能轻易抱起来。
蒋安澜仰头看她,二人目光对上,“公主没什么想法?”
云琅以为他说的是陈平的事,脸上便多了几分愧疚。
“驸马,不管陈平能不能好,我都会查清楚谁把他弄成这样。我会替他报仇的,我沐云琅说到做到。”
云琅紧紧抓着木桶的边沿,想到陈平那一身伤,她心里就难受。
“陈平的事,慢慢来。臣说的是,臣都这样了,公主也不管管?”
云琅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拉了手往水里摸,“公主没看见?”
“现在知道了。”云琅声音很小。
“那公主准备怎么管?”
老男人的声音带了点诱惑,一只手已经爬上了她的脸蛋。
“蒋安澜,等你洗好了”
老男人可听不得这话,直接就把人给拉到了木桶里。
他可只在话本里听说过鸳鸯浴,当是其乐无穷的,这会儿对方的衣衫都湿透了,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话本子里说的还是欠缺了些。
他要用实践去给补上。
火热的唇就那般贴上了,不安分的大手更是不由分说,偏都这种时候了,倔犟的老男人还问了一句:“公主喜欢臣吗?”
他也是个犟种,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总是不罢休的。
“驸马以三族人命换云琅,云琅没什么不能给的。”
偏是这话,让男人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