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丁摇头苦笑:“你来这是因为燕痕再次出现对不对?其实最近我也有所耳闻,可我把能排除的人都排除了,不可能是你,也不可能是燕丙,更不可能是燕归门的其他人,这是一场针对燕归门的栽赃嫁祸。”
燕丁分析得头头是道,叶湘只是沉默听着,末了才问了一句:“那会是你吗?”
燕丁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又释怀地笑开,摇着头斩钉截铁地否决:“不是我,是我的话你不可能还好好站在这和我说话了,你说对吗?”
叶湘不置可否地笑笑:“那可不一定。”
燕丁却轻轻地啧了一声,擡起头来埋怨地看向她:“你怎麽不往燕甲身上猜呢,偏心了吧?”
这下叶湘立刻笑着否决了:“真不可能是他,我用我的性命发誓。”
“唉,你可别,还没聊到需要用性命发誓的程度,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相信你,毕竟燕甲也是我们中最早脱离燕归门的人,是吧。”
叶湘也是这个理由,她靠着墙站立,抱着手胸有成竹地点头:“那不然呢,不可能是他。”
“先这样吧,我们不要互相猜忌,先把对方抓出来再说,你觉得如何?”
燕丁的这个提议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合理,现在叶湘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就连对方有多少同党她也一概不知,贸然行动的话恐有危险,还不如于燕丁联手,一鼓作气拿下对方。
思索片刻後,叶湘点头答应:“燕丁,我们又再次成一条船上的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叶湘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久到物不是,人不全。
达成一致後,燕丁下地道探望曲兰,叶湘没跟上去,她放松精神,让疲惫的身躯躺在凳子上,就这麽看着燕丁屋里的陈设发呆。
燕丁这一去就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依旧喜上眉梢,可很遗憾,叶湘要开啓的话题并不是那麽轻松。
她一心扑到燕痕的事情上,一见到燕丁,便开始盘问他所知道的细枝末节。
虽然不知道燕丁最近具体在干什麽,但他终日在城里活动,消息也比较灵通。
“这可是我费了千辛万苦的心思才打听来的,你知道死者有些什麽共同特点吗?”
叶湘轻轻摇头,前几桩命案发生的时候她还在翠远山,自然知之甚少,不过她看燕丁这架势,似乎已经有了心得。
“你打听到什麽了,快说。”
“据我所知,死者最近几个月来都有一条固定的路线,每个月有一天,他们都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这倒还真是个有价值的线索,叶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伸手拐了拐燕丁:“什麽地方?”
“笠江城有个叫缘来乡的酒楼很有意思,想必你也听说过。”
叶湘何止听说过,之前下山的时候她还亲自踏足过,这个缘来乡确实挺有意思,不管是谁,什麽身份地位品行外貌,每个月有那麽一天,走进店门,都能免费吃到一桌可以饱腹的席。
所以这个酒楼的人流量之大,让它成了笠江城最名副其实的繁华之地。
很多人经常光顾那里,人多的时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踏破门槛,叶湘也去凑过一次热闹,酒楼里熙熙攘攘,转个身都差点施展不开。
即使这样,却还是没人会在缘来乡里闹事,任何想要惹是生非的人,还没发难,就已经被武力高强的侍卫给扔出去痛扁一顿了。
这样的地方自然是民衆的福地,但实则那些达官显贵也经常在这儿露面。当然他们不和普通人一起挤,他们有专用通道,也有各自的雅座,享受的也是非常人能享的极品美味。
反正叶湘是没那个口福,也没眼福。
缘来乡能在一夜间爆火,也和那位传说中天下第一美人脱不了干系,一位名叫凤飘飘的女子横空出世,在缘来乡一舞成名,两者相辅相成,名号响彻方圆几百里。
而燕丁继续讲解下去,其实按照去缘来乡的时间来分的话,死的应该是两批人,一批在两个月前去了缘来乡,另外一批则是一个月前。
没什麽意外的话,两个月前去了缘来乡的人都已经被残忍杀害了,而上个月去缘来乡的人,死了四个,还剩下一个。
叶湘听到这些,就明白燕丁真的打探到了很多消息,如果她不过来,独自一人打听的话,还不知道得绕多少弯路。而燕丁一开始竟然还忍得住,也就这麽憋着一句都不对她讲起。
想到这叶湘擡头看了他一眼,燕丁察觉到目光後也跟着擡头:“怎麽了,有什麽疑问吗?”
“没什麽,你还知道什麽,继续说。”
燕丁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叶湘问:“其实我还打听到了更厉害的东西。”
叶湘稍微一想就明白他说的是什麽,她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时间?别卖关子了,想说就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