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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叶湘和燕丁站在溪边时，叶湘才提起青姨刚才说过的话题，她平静地问燕丁：“你还记得师傅其它的弟子吗？”

燕丁深吸一口气，悠然开口：“记得，有关燕归门的一切我都记得，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两个半弟子，流源最为可惜，先师傅一步离开；阿珏，师傅走时他还小……难道这件事情和他们有关？”

叶湘故作轻松地笑笑，继续问：“那还有另外半个弟子呢？”

“你是说……不可能吧，虽然师傅也教导过信月公主，但两人的关系一般，我想象不到信月公主会这麽做。”

叶湘也犹豫过，她轻轻摇头：“我也是这麽想，但这就是青姨告诉我的答案，青姨是什麽人，她不会出错的。”

燕丁略微沉吟：“你是说，信月公主这番大动干戈是冲着我们来的？”

“极有可能。”叶湘给燕丁递了一个眼神。

听到这，燕丁也知道为何叶湘会和燕丙大吵一架了，他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觉得当时那些人是冲着燕丙才出现在缘来乡的，所以这次你特意支开了她？”

叶湘笃定地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燕丙是我们几个当中露面最多的，要是她真被盯上的话，缘来乡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了。”

听见叶湘这话，燕丁也没什麽好说的，两人沉默地站立。

许久之後，叶湘才出声问道：“若是公主真放不下师傅的死，想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你会怎麽选？”

叶湘似乎点出一个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她说完後，燕丁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低着头，沉声说道：“没有人能动曲兰。”

说完後又冒出一句：“我也不能死。”燕丁始终觉得，曲兰现在的状态极差，若是他出什麽事的话，曲兰也活不成了，他不能死。

若是信月公主真要动手的话，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我对公主没有恶意，也不想主动出手，若是她一意孤行的话，我会奉陪到底。”

燕丁也极为赞同这话，他转头看向叶湘：“我们也许不再是朋友，但这一次我们再次有了并肩作战的机会，对吗？”

叶湘莞尔勾唇：“先活下来再说吧，我试着通知燕戊和燕己，若是能知会他们一声是好，要是我找不到他们，就连消息都递不出去的话，那也是好，连我们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信月公主大概更找不到。”

“好，有变故立即知会我，我定会赶来。”

叶湘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死，他们当时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燕归门出来，此时更不可能让人生彻底在信月公主的手里。

叶湘隐姓埋名，在笠江城里住了下来，在这些天里她也没闲着，一直暗地里打探和信月公主有关的事项。

初见信月公主的时候，她还是豆芽大小的姑娘，怯生生地牵着大人的手，站在亮光处看着他们，小小的人已经被吓得颤抖，只差没哭出声了。

听到师傅去教授这孩子武功的时候，叶湘一衆人觉得吃惊，师傅也是连连摇头，但也无可奈何。

谁能想到，那个长得像豆芽菜一样，却浑身上下都珠光宝气的小女孩，竟然会成了让人讳莫如深的信月公主。

相比她那个痴傻的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她名声在外，都说她心狠手辣，手段了得，不可小觑，叶湘这会真体会到了。

叶湘不知道她经历了什麽，会变成这幅样子，据那些好事者说，这事和她的兄长，那位痴傻的太子方亭脱不了干系。

对于太子方亭，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幸事了，那些嘲弄那些阴暗的事情自然是免不了，作为妹妹的信月公主，肯定也遭受了不好的事情。

叶湘也感叹她的遭遇，但信月公主想对付她，她第一个不同意。

而那次缘来乡事变之後，笠江城里再也没人死过，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放下心来，城里再次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但叶湘总觉得太平静了，像这种时候，往往是风雨来临的前兆，每平静度过一天，她就越接近那种凌迟处死的危机感。

在一个平静的夜里，坏事还是发生了，只是这一次又有那麽点独特。

夜里没死人，只有一只醒目的燕子，大大地出现在客栈的门上，惹得店主叫骂连天。

有意思的是，这客栈就和她所在的位置隔得不远，也就隔了几座矮房。

叶湘这次没去凑热闹，对方的意思也太明显不过，大概是想引她出洞，但这地方距离她住处那麽近，很有可能对方已经知道她在这了，才特意挑了这麽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