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全然不知面前这个人是假冒的弟弟,对于他的这一切脆弱行为十分不了解。
但联想到他曾经割过腕,不免心中一紧。
弟弟不能就这麽死了。
“魏越。”黎青靠近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他的後脑勺,将人一把摁进自己的怀里。
闻见那股冷香时,魏越整个人都是懵的。
冷冽的眼眸瞪大。
却听姐姐又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遇上难过的事要找姐姐,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说吧,遇上什麽难过的事情了?”她的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
见这人迟迟不说,黎青没耐心,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果断推出了自己的怀抱。
滚滚滚。
不说算了。
她本来就没什麽耐心,这下更是烦躁,风风火火走在前面,“走吧,回家。”
安慰人,那根本不是她的长项。
魏越收起眼泪,跟在她身後。
一路观察,姐姐好像再也没有问过他长相的事情,他想,或许姐姐并不知道他是冒充的,她只是随口说一句她们不像而已。
是他太应激。
是他太慌张。
这样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可他仍旧不放心,紧紧跟在姐姐身後,试探:“姐姐,最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我的事?”
他浑身气场阴郁。
黎青果断停下脚步,然後干脆利落给了他一巴掌,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懵逼不伤脑。
“什麽玩意?你这几天到底是怎麽回事,脑子不会真坏了吧?”青春期的男生,她是真无法共情。
这一巴掌直接把魏越扇清醒了,眼前猛然一亮。
姐姐这反映,显然还并不知道他是私生子!
她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啊……
虚惊一场。
劫後馀生,云开雾散的,他笑出声。
“真中邪了?”黎青无法形容这诡异的一幕。
隔天,黎青又回到了云城。
那边工程开始动工,而她也要趁着这个时间点去预选有品质的鲜花。
江城的大别墅里,又只剩下魏越一个人。
夜晚,他再次打开那个铁盒,里边除了珍珠发夹,一个勺子,两根头发,又多了一双丝袜。
黎青不知道的是,她不在的日子里,魏越每天都会给她打扫房间。
拿着湿帕子,一点点擦拭每一个地方,跪在地上擦地板,擦拭姐姐的各种首饰,叠好每一件衣服。
甚至叠她床上的被子。
这样,将她的物品上,都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香到令人窒息的房间里,融入了他的味道。
和姐姐的味道融合到了一起。
好香。
那天,他不过是很平常地打扫姐姐的衣柜,但他看见了一双塞在角落的丝袜。
拆封过,她用过的。
上面馥郁着冷香。
让他快要窒息的房间里,理智告诉他不能拿,可他不愿意屈服于理智,拿走了。
黑色的丝袜。
而现在,回归现实,他睁开眼,铁盒内,正放着那双丝袜,他拿起来。
这仅仅只是一双丝袜而已。
他不知道能干嘛。
直到不久後他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