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放和她们大声争吵被我偶尔听到,我才第一次接触这个词。
“陈煜她不是蕾丝!”
“蕾丝是什么?”我问。
我的确不是很喜欢穿蕾丝那种东西,平整的布料多出来几个窟窿,会让衣服更好看吗?
一众女生都噤声,齐刷刷地看向我。
苏放则喘着气,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什么是蕾丝?”
苏放在生气,意味不明的笑挂在那几个女生脸上,窃窃私语从她们的身后响起。
是有关那个女人吗?我心里在打鼓。
苏放的脸几乎绿了起来,鼓着腮帮子地回到座位上。
我不懂她生气的点,回到座位上,一边翻书一边继续问她:“蕾丝到底是什么?”
苏放恨铁不成钢,回答:“你自己去百度一下不就行了。”
我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电脑,去哪里百度。
我摇摇头,想着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低头认真看自己的数学书,想着董t媛那窟窿一样的数学该从何补起。
只是这又激起了苏放的怒气,她突然又转过来,但是却急得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了?”
“她们都说你喜欢董媛你知道不知道?”
喜欢董媛的严重程度,到了苏放说话都不利索的程度。
我沉下眼皮,用力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一个,一个大家都讨厌的人吗?
“她们爱说就说呗。”我抬起眼,说。
苏放气得跺脚,说:“是那种喜欢,你知不知道,是那种喜欢啊!”
我却是突然想起来,董媛总是问,喜不喜欢,有没有人喜欢她,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她。
若是董媛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看我没有回答,苏放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
“你疯了?”苏放问,“难道你真的喜欢董媛。”
我摇摇头,反问她:“董媛有什么可喜欢的地方吗?”
董媛,是笑起来都不甚可爱,总是阴郁地盯着窗外发呆,或是整颗头都掉下来埋在言情杂志中,不那么阳光,不那么聪明,长期下来要腰间盘突出的样子。
细细想来,阳光都总是溜过她的发梢,从不肯停留一秒。
“当然是更喜欢你一点了。”我笑着对苏放讲。
她却突然间严肃起来,恍若我说了什么严重的话,指甲朝着一张草稿纸抠下去,兀自推理着。
“你不会真的,也是,你这么多年,也没看你暗恋哪个男生,你不会真的喜欢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