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张见山低低地嘘了声,“宝宝,听我的,都听我的好不好?”
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跟我说话。
哥哥。。。。。。没用的,哥哥,我早就接受了,但我不希望你要去承担这个,如果可以的话,你就一直当我好好的在A市享福吧。
我此刻万分庆幸在几年前就各方面都想全面的自己。
十七岁的时候,我记得是个夏天,几月份倒是忘记了,只记得王大夫的窗外有一颗很大的槐树,树上一个枝茬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它一叫,肚子一鼓鼓的动,我有些入神的看着。
盛夏本就拥有着充满旺盛的生命力,我格外喜欢。
直到王大夫出声问我:“你确定?如果真的这样我不会帮你的,这不符合医德。”
我视线不舍得从树上的知了上挪开,又回到了这个糟糕的现实。
“可是,王大夫,我哥很可怜啊。。。。。要是最後我死了,他又亲手把我埋成一个小土堆,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我光想想那个画面,心就要痛苦到窒息。
王大夫在我对面皱眉,“你就不能想点好的,病人的心情和决心也很重要。”
我无奈的展出来一个笑来,“王大夫,可现实就是现实啊,我也想做一个美梦的。”
“拜托你了,王大夫,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哥哥,他不该承担这些的。”
“到时候我就敲下桌子暗示你,希望你能记得,当然我也希望我一辈子也不会敲你的桌子。”
。。。。。。。。。。。
我抱着张见山的腰,听着他在前头费力的喘息。
我在哥哥的後车座上长大,也在他的後车座上慢慢的凋亡,从前我还小的时候,他总隔一会就要往後拍拍我,害怕我在後面睡着,後来干脆用绳子把我绑在了他身上。
我怀念,但想起来同时又觉得痛心,他这些年一直过的很艰难。
我擡头看着天空一朵卷着一朵的的棉花糖云,希望从来不会透过云层照在我身上,可这也并不耽误我观赏着沿途的美景。
你瞧,家乡的云多好看,只是可惜这麽好看的云也只是最後一次见了。
我再次用力抱紧张见山,这麽好的哥哥,也是最後一次拥有了。
到了医院,王大夫倒是稀奇我和张见山怎麽会这个时间来。
“张新妮,怎麽瘦这麽多,不是在A市念书吗?怎麽会突然回来?”
我打了个招呼,坐下的同时敲了下桌子。
王大夫嘴角一瞬间的僵硬住,视线挪在我的手边定住。
张见山没i注意到,他在一旁着急地说:“王大夫,您给妮妮瞧瞧,她从A市回来就瘦了很多,饭也吃不下,刚才还吐了,是不是药的副作用现在又变大了。”
王大夫回神,轻叹了一口气,询问了些常见的问题,拿出听诊器来听了听我的心跳。
“你最近是开始一顿两片药吗?”
我点头。
“A市的医生让你这麽吃的?”
我还是点头。
他放下听诊器,手来回的在桌面上轻点,许久没有出声。
张见山紧张又着急:“怎麽了王大夫,是吃两片药的副作用太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