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荀芷蕾立马抱着脑袋尖叫起来,随即一个箭步朝着进来时的窗户冲了过去,一个翻身滚落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啊,小姐,你没事吧。。。。。”
红妆被自家小姐的身子砸了一下,又看见荀芷蕾摔在了地上,也顾不得疼痛,赶忙将荀芷蕾给扶了起来。
荀芷蕾没说话,一瘸一拐地拉着红妆朝着自己的厢房跑去,今儿个出师不利,她得赶紧走,这阙巍然好的觉不睡,干嘛突然坐起来吓唬人啊!
房间里的阙巍然看着荀芷蕾那慌张的模样,觉得好生有趣,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看着荀芷蕾和其婢女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随即将窗户缓缓关上,嘀咕道:“阿荀,你还同以前一样有趣啊!”
荀芷蕾拉着红妆走到拐角处躲着,悄悄地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阙巍然有没有追出来,看过去才发现房屋紧闭,灯也熄灭了,他应当是没追出来的。
“小姐,咱们走吧。。。”
“红妆,我。。我走不动了。。。腿。。软。。。”
她真的是一点路都走不动了,从小到大没出过的糗在这几天都出了个干净,还偏偏都是在这灾星的眼皮子底下,这下好了,又让他抓住自己一个小辫子。
明日若是他同母亲告状的话,她就称自己有夜游症,对,这样就好了。
但她也是真的害怕了,这坏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现在东西也没找着,还给人看了笑话,紧张到连门都忘记走了,竟是硬生生从窗户摔出来的。
想想就懊恼!
“奴婢扶着您,您小心着些。”
天渐渐亮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荀芷蕾在这一夜想了好多,觉得自己要不然干脆不去针对阙巍然了,同他打好关系,然後再顺藤摸瓜,也许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呢,要真是这样的话再帮他和左卿云牵个线搭个桥,或许他日後还会感激我呢。
说不准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不同我计较那麽多,让我过得潇洒恣意,还能借机将那个什麽婚书给销毁。
可是,这样真的能够行得通吗?
梦里的阙巍然压根不讲情面,本以为两人是真心实意的相爱,可是成婚没多久时日她就成了妖妃,阙巍然还没娶左卿云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灌下了避子汤,若是没有他的授意,谁敢这样谋害当朝皇後呢。
然而,她入冷宫没多久,左卿云就入了宫成了贵妃,她几次三番想要见他,都被推拒,谁也不曾给她好脸色看,就连吃食也都是馊了之後才拿来的。
她实在是觉得憋闷,此前她也从未想过做什麽皇後,她只想着同阙巍然好好生活,没想到遭遇了多少的算计和毒手,在这里面还包括了她最爱的夫君。
荀芷蕾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做了,若是换做寻常人家这样对待皇子,恐怕早已经粉身碎骨,那阙巍然为什麽还任由她作妖,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难不成是觉得以前对她不住,现在想要弥补?
她坐在窗前撑着自己的脑袋,思考着接下来要怎麽做,还未等她想明白,京中便传了信过来,太傅在宫中下值的时候,不慎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目前伤势并无大碍,已经回到府中休养。
青禾公主听到这个消息赶忙叫人收拾东西立马回府,荀芷蕾虽然有些不明白梦里的父亲为什麽那样,但现在听到父亲摔伤了,还是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行人匆匆下了山。
临行前,青禾公主还不忘让主持同阙巍然说上一声,说实话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三皇子,从小到大也就这三皇子对自家女儿很是上心,偏偏荀芷蕾这孩子非要跟人家对着干,也是到今日大家都不敢提什麽婚约的事情。
荀芷蕾一路上都催着马夫快些,马车刚到府门口,还没停稳,她就着急忙慌地跳下了车,本来腿就有些疼的她还将自己脚给崴了,也顾不上这些,她直奔父亲的院落跑去。
荀易面色苍白,靠坐在榻上,身子看起来倒是没有什麽伤口,就是整个人的精气神不是很好。
“爹爹。。。。”
荀芷蕾一进来便哽咽着扑到荀易的身侧,小姑娘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哭得好像自己才是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那个人,荀易轻轻擡起自己的手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笑道:
“小芷不哭,爹爹没事,休养几日便好了。”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荀芷蕾哭得更厉害了,抽泣着回应道:“都从台阶上摔下来了怎麽可能没事,好好地怎麽就摔下来了呢?”
荀易再怎麽说也还没有到年老昏聩的时候,身子一直都很爽利,从来没有生过什麽病痛,就连风寒他也就几年前得过一次,怎麽可能就从那台阶上给摔了下来!
宫里来只道今日的台阶有些滑,恐是宫中新来的宫人洒扫时没有注意,这才导致太傅不小心摔了下来,好在太傅并无大碍,宫中的那几个新来的也都被发卖了,也是给了太傅一个交代。
这件事就这样草草的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