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芷蕾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没想到就这麽短短一会儿,竟然就被这家夥的美貌给收买了,简直是丢死人了!
“红妆!红妆!”她大喊道。
红妆闻声,立马推门而入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棒子高高举过了头顶,冲到两人的跟前,“小姐怎麽了?”
“你,拿的什麽?”荀芷蕾惊讶地问。
红妆赶忙擡头看向自己手上的木棒,下意识将它藏在身後,随即摸了摸後脑勺道:“呵呵,那个,三皇子,皇子妃,奴婢。。。。奴婢拿着它是要赶走苍蝇的,你们信吗?”
荀芷蕾一时不知道要说什麽了,只好怯懦懦地看向阙巍然。
没办法,谁叫他吃这套呢,阙巍然站起身走到红妆的跟前,吓得红妆一个哆嗦,他将手中的药膏递给红妆,道:“你家小姐身子还有些地方本皇子不便帮忙擦药,你去吧,我去外面等着。”
“是。”
阙巍然转身走了出去,坐在桌前喝着茶水看着书,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红妆将那木棒放在荀芷蕾的床头,坐在榻上替荀芷蕾上药,轻声说道:“小姐啊,奴婢还以为你出什麽大事了,吓得奴婢赶紧去小厨房拿了这擀面杖来。”
“你这丫头啊,若是你将皇子打伤了,几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他可比你我金贵,更何况他也没对我做什麽呀,反而还很细心地照顾我。”
“小姐,你不会又喜欢上三皇子了吧?”
红妆是有些惊讶的,儿时她家小姐经常夸赞三皇子,三皇子哪儿都好,长得好脾气好,还说什麽日後要嫁给他,後来圣上知道了,就宣太傅进宫商讨婚事,所以才定下了婚约。
可在去贤平观之前,她家小姐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三皇子唯恐避之不及,若是三皇子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孩童,估摸着就不是什麽阉了他这样的事了,那还是她家小姐第一次做这样的坏事。
儿时捉弄三皇子也无非是将他的东西给藏起来。
可就在方才,她家小姐竟然又开始说三皇子的好了,这可当真还是有点稀奇的。
“你可别胡说,我才没有喜欢呢,但是我现在也不讨厌他,我可是要做荣大人的夫人的。”
红妆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了,荀芷蕾趴在床榻上感受不到背上涂药的动作,便撑着脑袋扭头问道:“怎麽停下了?”
“小姐,奴婢听闻荣大人要同左相家结亲了,恐怕。。。。。”
“什麽!”
荀芷蕾一瞬间炸开了,立马从床上蹦跶了起来,坐在屏风外的阙巍然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紧紧握着杯子,直到杯子“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里面好似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荀芷蕾赶忙将自己的外衣披上走了出来,看见阙巍然的手正在流血,血迹瞬间渗透了桌上的布料。
她坐在阙巍然的身侧,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又给了红妆一个眼神示意她去拿药箱。
荀芷蕾轻轻掰开阙巍然的手掌,将手掌里残留的一些杯子的残片拿了开来,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麽了?”
阙巍然扭头看向她,“阿荀,若是你想要他的命,我都替你取来。”
“你。。。早就知道了?”
“此前听闻左相有意同状元郎结亲,本以为只是说说罢了,後来听你说他愿意娶你,我也就并未当真,没想到。。。。”
话还未说完,红妆便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她放下药箱便退出了房间,荀芷蕾将药箱打开,拿起一瓶药粉往阙巍然的手上轻轻倒下,随即再用棉布给他缠上。
她笑道:“你在想什麽,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既然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我为何不成全呢?”
包扎好後,荀芷蕾还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个蝴蝶结的样式。
阙巍然看了看那蝴蝶结,又看向荀芷蕾,“阿荀当真这样想?”
“那不然呢,你什麽时候见我因为一个男人伤心流泪的。”
话是这样说,可荀芷蕾的心里想的是等她好了之後,一定要去当面同荣九问个清楚,阿娘说过,不可以只听旁人如何说,得听那人自己说。
若是那人说的也是这样,不管是不是出自本心,她心中自有衡量。
“行了,本小姐饿了,红妆,快让小厨房准备午膳。”
“好的小姐。”
荀芷蕾朝着屏风里走去,自顾自地换上了衣衫,阙巍然扭头看向屏风处少女映下来的身影,喃喃道:“是啊,我本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