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你瞧瞧我这样,能进宫吗,更何况现在宫中的情况有些不明,贸然再进去说错话做错事,那可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阙巍然前些日子便在宫中安插了人手,被阙明志鞭打不过是自己没有得到贵妃的准许就去见了圣上,好在他带去的医官并未被发现,这才知道圣上已经中毒颇深,为了将医官送走,他故意顶撞贵妃,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
皇後和大皇子尚在,若是他们就这样将圣上杀了,保不齐圣上还有什麽圣旨,局势不明,都不敢轻易动手。
他留在宫中的探子会及时传回消息,医官那边也说了,圣上中的毒极其罕见,他也只有早年间去西域求精问道时偶然遇上过,至今未能研制出解药。
阙巍然当下便能想到,除了贵妃,无人能有解药。
再加上昨日荀芷蕾告知他的那些,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左相和贵妃早已经联手,而荣九之前也一直都在装,说不准圣上就是知道什麽,所以贵妃才需要立马让圣上陷入昏迷状态。
荣九一开始,就是他们想要拉拢荀家的一步棋,这如意算盘,他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哦。。。。”荀芷蕾的目光看向了他的双腿,“那你今日腿可有好些?背伤的伤可有好些?还疼吗?”
“不疼了。”
阙巍然扶着床栏缓缓起身,随手拿起外袍便要洗漱,红妆也进来帮着荀芷蕾梳洗,阙巍然不喜被下人伺候,凡事都喜欢自己做,所以府中的下人都是在荀芷蕾嫁进来之後新加的。
新婚当天,贵妃就塞进来几个下人,好在都被他一一拔除了,现在也不能确定这府中就一定没有其他的暗探,万事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今日我闲来无事,夫人要不同我一道去书房看看书?”
“我可以拒绝吗?”荀芷蕾轻声问,他不在的时候她还能看书,他在的时候她压根就没什麽心思看书,那眼神总是不自觉想要去看他认真的样子。
这还要怎麽看下去嘛!
“不能。”
“那你问什麽?”荀芷蕾抱怨着。
阙巍然失笑,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来一本《桃花源记》递给荀芷蕾,“今日你就看这个。”
荀芷蕾翻了翻,读道:“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阿荀可是想去这样的地方?”
荀芷蕾自小便在京中生活,除了一两次同母亲一道去贤平观里诵经祈福,便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父亲总是告诫她,外面很危险,不可以乱跑,若是不慎走失或是被人给绑走,父亲和母亲会担忧会害怕。
所以她尽管再怎麽调皮,也不会独自去什麽乡野林间,不会离开京城,更别说去这样的地方。
“想去,只是我。。。。我害怕。。。”
阙巍然笑着看向她,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轻揉了揉,“阿荀若是想去,改日我们便去,有我在,不用害怕的。”
荀芷蕾笑盈盈地看着他,满面春风,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他那半边红肿的脸上,总是觉着不好意思,于是她放下书将他拉到梳妆台前坐下,学着他的样子去一旁拿了药膏来。
“阿荀这是作甚?”
“别动。”
只见荀芷蕾轻轻弯腰,将那药膏涂抹在阙巍然的脸上,少女细嫩的手和冰凉的药膏一并触碰着他,使得阙巍然冷不丁的一震,伸手就想要自己来。
荀芷蕾见状,看向铜镜里的他笑道:“怎麽,只允许你给我擦药,不允许我给你擦?”
“那倒不是,就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他打趣道。
“你这话说的,像是平日里我对你有多差似的。”少女一脸抱怨,最後还稍微加重力道在少年的脸上戳了一下。
少年失笑,“怎麽会。”
午膳时,两人坐在花厅里各自吃着饭,阙巍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将筷子浅浅放了下来,一直盯着荀芷蕾看。
“你盯着我做什麽?”
荀芷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吃饭的动作都放得极缓。
“我忽然想到,上次阿荀说要给我重新绣一个新衣裳,阿荀可有绣?”
“啊?什麽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