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巍然?”
“怎麽,夫人这是知道荣大人要娶妻了,所以才着急要换个目标吗?可夫人怎麽都不做调查的,你同安将军可只能是兄妹啊。”
说最後这句话的时候,阙巍然想要点醒的不只是荀芷蕾,他以为荀芷蕾只是受不了被荣九那样戏耍,所以才着急想要给自己一个其他的目标清醒清醒。
可那个目标,为什麽就不能是自己呢?
看见他的时候就是一副这样的神情,和安学文在一起的时候眉眼都带着笑,和荣九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能同他紧紧贴在一处,可为什麽,为什麽不能同他也这样呢?
明明,儿时的他们才是最好的啊。。。。。
安学文擡眸看向阙巍然,皱了皱眉,“三皇子,你弄疼小阿荀了。”
阙巍然这才发现,他的手确实有些用力,抱着荀芷蕾的时候指关节都绷紧了,随即稍微动了动,才松缓些,荀芷蕾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腰和腿都被禁锢着,挣扎不下来,只好在阙巍然的身上继续待着了。
“夫君这是什麽意思,我不过是同堂兄出来散散心罢了,堂兄去往战场上厮杀,竟连手都受了伤,我这个做妹妹的关心有可不可?”
荀芷蕾其实没有生他的气,她只是有些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曾经做了那麽多的傻事,可是她就是那样啊,她不想去同阙巍然道歉,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更何况确实许久没有见到安学文了,以前都是他陪着自己解闷,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如今知道姨母对自己做的事情,她真的有些开心不起来。
那可是姨母啊,从小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姨母啊,难怪落水的时候圣旨下来姨母的神色有些不对,难怪当时母亲问阙巍然愿不愿意的时候姨母想要阻拦,难怪。。。。。
可是方才那样的情形,她不是在等待安学文亲自己,她只是一时有些懵,有些无措,她不确定阙巍然看见了多少,但也不想解释什麽。
阙巍然冷笑道:“哦?夫人的意思是,本皇子打搅到你们了?”
“不。。。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未说完,安学文便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三皇子,听闻你要与小阿荀和离,届时她去哪儿你应当管不着吧,现在的你真的有能力将她保护好吗?”
阙巍然怔了怔,有些惘然,可他也不受威胁,笑道:“安将军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圣上身边可是缺护驾的人,不知道安将军有没有换掉贵妃的那些守卫,若是圣上有什麽三长两短,安将军断掉的可不单单只是手了。”
说罢,他抱着荀芷蕾转身就走,荀芷蕾还没来得及问是什麽情况,只是擡眸看着阙巍然那严肃的表情,便就安安静静地什麽也不问。
只有安学文知道,阙巍然对他已然是动了杀心了,只是碍于荀芷蕾的份上,他暂时不会杀他。
看着三人那样的场面,红妆害怕她家小姐同外男私会这件事被抖落出去,拿着剩下的银锭换了铜钱,雇了人一路吆喝一路撒钱,终于将人群都疏散了。
没想到一回来,便看见了她家小姐在三皇子的怀中,三皇子还在同安将军争执,虽然她也很想去救小姐,可她估计还没过去,就被三皇子给要了脑袋了。
马车上,荀芷蕾和阙巍然对立而坐,红妆跟在马车身侧,悄悄地凑近听里面的动静。
阙巍然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万家灯火,街边小贩的吆喝声,还有杂耍,可他觉得这一点也不热闹,关上车帘,他整个人都一下子陷在了阴影里。
走了一个荣九,又来一个安学文,不知廉耻,一个状元郎一个将军,难道不知道荀芷蕾是有夫之妇吗?所以,他们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是知道他和荀芷蕾要和离?
两人僵持许久,阙巍然才缓缓擡头看向荀芷蕾,少女的眸子里有泪,手绞着手帕,他一下子就慌了神,却故作镇定,刚准备开口。
“对不起。。。。”
少女一滴泪落下,瞬间就融化了阙巍然,少年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握着少女的手,少女的泪滴在少年的虎口处,哽咽道:“我,我只是想散散心。。。。”
“我知道。”他道,“抱歉阿荀,是我的错,我方才不应该那样的,吓着你了吧?”
“可是阿荀,我不能一直帮我的夫人同别的男人私会这件事善後,你戴着帷帽不代表旁人认不出你,你女扮男装也不代表能掩盖住什麽,难道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你运气好吗?”
荀芷蕾瞳孔瞬间睁大,握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原来他什麽都知道,原来那些时候她以为的天衣无缝都是假的。
“我。。。。。”
她想要反驳,却反驳不了,都已经道歉了,这家夥还要捏着她不放,虽然是她理亏,但是她道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