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笑了,此前种种我确有不是,在下自会向阿荀赔不是,就不劳三皇子费心了。”
“荣大人不妨看看地上,你的脸可真是掉了一地呢,都这般了竟还想着见阿荀,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麽不想想阿荀呢!”
荣九後退一步,道:“第一次将她扔进水里实属不愿,可在书院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我想这便是重新开始,毕竟第一次在母亲宫里见到她的时候,我们不过是陌路罢了。”
“你当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这麽快就已经忘记为什麽了吗?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你是长公主的儿子,你现在已经曝尸荒野了荣九!”
阙巍然有些气急了,差点就想要上手打他。
荣九却是一脸坦然地看着阙巍然,“三皇子,那只是我同小芷之间的恩怨,还由不得旁人来置喙,而今的她压根不喜欢你,你就应该早日放她自由才是,莫要误了她的终身。”
“你可当真是可笑,左卿云不久便要嫁你为妻,而你呢,却还惦记着阿荀,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家夥。”阙巍然顿了顿,轻声道,“你以为阿荀就真的喜欢你吗?阿荀想要的不过是你可以入赘,不过是看中了你状元的名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若不是因为你母亲说的那个梦让她误以为我要杀她,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对旁人羡煞的夫妻了。”
阙巍然的声音没有起伏,“说起来,长公主昔日让巫师用的那个西域奇术应该就是为了让你日後娶阿荀吧,目的不过是为了她身後荀家的势力罢了,就凭你也想成为人上人?也配被阿荀喜欢?做梦吧。”
“哈哈哈,阙巍然,你瞧瞧你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可听到小芷说过你不少坏话,可你有听到一句她不悦我的话吗?”
“不知廉耻!”
说罢,阙巍然撞开他的身子朝着自家马车走去,荣九并未回答,就他如今的状况来说,确实是有些不知廉耻了,荀芷蕾现在还是有夫之妇,他却公然挑衅,被骂了也是活该。
若不是因为母亲想要他娶左卿云,他是断然不会娶的,如今贵妃和二皇子失势,丞相算的上是一个靠山,他的身份还没有被拆穿,日後若是大皇子登基,他们还能留有性命。
只是不知道,母亲是否还有旁的安排。
他今日同阙巍然说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要将他们的关系搞得僵一点,荀芷蕾的心思摇摆不定,或许她压根就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对他荣九,定然是没有喜欢的。
从最开始的接近到後面的疏远再到接近,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他罢了,不过他甘心被她利用,此前将她扔进水里到後面重新遇见,他已经做好了为她做一切的准备。
可现在他即将迎娶左卿云,他想要荀芷蕾选择他,若是荀芷蕾选择了他,母亲就不会让他娶左卿云了,两个不相爱的人如何能够长久呢。
他不过是想要霸占着她的那个男人主动放手罢了。
坐上马车的阙巍然一拳打在了车驾内,他只後悔,没有早日将这个畜生给除掉,反倒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若不是想让荀芷蕾开心,他又何苦留他到现在。
回到府中後,他恢复了往常的情绪,将心里那团火给压制在心里,走到院子里就开始问荀芷蕾在何处,知道她在书房时便朝着书房走去。
荀芷蕾正坐在那暖阁上看书,安分得紧,也难怪荣九会在他面前撒野,此前荀芷蕾同他说过会和离,可这都好些日子了也没传出两人不合的消息,再加上好几日荀芷蕾都不曾去见他。
这个罪魁祸首还能够好整以暇地看着书籍,当做什麽事都未曾发生过,也是稀奇。
在荀芷蕾看来,她同荣九的那段经历已然成为过往,若是早知道他是姨母的孩子她说什麽也不会上前勾搭的,更何况姨母和他还对她做那样的事情,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即便是让阙巍然放过了他们,可也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一瓣剥好的橘子忽然递到了嘴边,荀芷蕾下意识地就着对方的手就吃了下去,一瓣接着一瓣,她如今看得正得劲儿,对于这种伺候那是用的得心应手,直到橘子吃完了,她的脸盘子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握住。
小嘴嘟嘟的,甚是可爱,阙巍然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夫人看得如此认真,可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侍奉?”
闻声,荀芷蕾脸色大变,嘟着她的嘴擡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阙巍然,方才那些橘子是他剥的?这家夥,什麽时候走路没声了。
“不。。。不用了。。。。”她扒拉开他的手,“我还想吃葡萄,夫君可以继续剥吗?”
“不行,马上晚膳了,吃多了会积食。”
“那你走吧。”
荀芷蕾气恼地垂下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阙巍然则是叫人将这里的残骸全都收拾了干净,坐在她的身侧,拿起自己的帕子,将她强行给掰着转了过来,擦了擦她那小嘴,问道:“夫人可是想要一个水袋?”
“你在说什麽?”
她什麽时候想要一个水袋了,这水袋不是府中都有的吗,她要水袋干嘛?
这家夥是受什麽刺激了吗?
谁知阙巍然将帕子搭在一旁,神情严肃,“日後外面的脏东西可莫要乱碰乱吃了,不干净,若是夫人想要什麽,大可告诉我,我给你做好不好?”
“可我确实不想要什麽水袋啊,府中那麽多的水袋,我想要什麽样式的都有,你今日可是吃错药了?”荀芷蕾如实回答,还伸手去摸阙巍然的额头。
她已经将之前同荣九的约定全然忘了个干净,那不过是随口说的话罢了,只是想着为什麽都是女子送男子东西,她便开口让荣九送她,也没有让红妆绣什麽衣裳给他。
阙巍然伸手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那夫人想要什麽,为夫亲自给你做,水袋还是什麽旁的?”
“你今日这是怎麽了,想要水袋自己去找丫鬟拿不就好了,莫名其妙的。”荀芷蕾嫌弃地推开他,後来又想到了什麽,笑道,“我想到了,我要秋千。”
阙巍然笑了,满意地说道:“好,为夫亲自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