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膝盖抵进她腿间,喉间溢出低笑:"你不是觉得我不敢吗?"
他俯身时领带垂落,冰凉的丝绸扫过她锁骨,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唐栗别过脸,耳尖红得能滴血:"好了好了,你敢你敢。"
宁斯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侵略性。
他低头在唐栗唇上轻啄一记,像给猎物盖上专属印章,这才撑起身子。
领带在方才的纠缠中彻底松垮,他随手扯开扔到一旁,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
重新捞起电脑时,屏幕映出他餍足的神情——像只饱食後暂时休憩的猛兽,连敲键盘的力度都透着慵懒。
唐栗蜷在沙发角落瞪他,扯过毯子把自己裹成茧。
宁斯馀光瞥见,忽然伸长手臂将她连人带毯捞到身边。
她挣扎两下无果,索性把冰凉的脚丫踩在他大腿上报复。
"再动试试?"他单手按住她作乱的脚,眼睛仍盯着报表,拇指却暧昧地摩挲她脚踝凸起的骨节,"刚才的教训没吃够?"
唐栗终于妥协般地轻叹一声,脚尖在他掌心轻轻一蹬,像只收起了爪子的小猫:"好了好了,不闹不闹,我看书。"
她重新拾起滑落的杂志,蜷在沙发另一端,将毯子拉到腰间。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发梢跳跃,为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杂志页角被她无意识地卷起又松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宁斯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微抿的唇上停留片刻,终究没再招惹她。
他推了推滑落的金丝眼镜,重新投入工作。
客厅陷入舒适的寂静,只有翻页声与键盘敲击声交错。
……
宁斯敲击键盘的手指忽然停住——身旁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不知何时已经取代了杂志的翻页声。
他转头看去,唐栗早已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唇瓣还无意识地微微嘟着,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他立即合上电脑,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
阳光在她脸颊上跳跃,将她的肌肤映得近乎透明。
宁斯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後背,像捧着一片羽毛般将她托起。
唐栗在梦中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额头抵在他胸口,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
他抱着她穿过长廊,脚步比平时更缓更稳。
走廊的挂画里,十九世纪的淑女们仿佛都在微笑注视着这对恋人。
宁斯将唐栗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她无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唇角微微上扬,像是梦见了什麽美好的事物。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回到客厅收拾散落的物品。
电脑丶领带丶咖啡杯——每一样东西都被他无声地归位。
当他弯腰拾起那本掉落的杂志时,发现页面正好展开在极光专题上。
北欧的极光在纸页上绚烂绽放,翠绿与紫红交织成梦幻的绸缎。
页边还有唐栗用指甲轻轻压出的痕迹,似乎在这一页停留了很久。
管家无声地走近,双手递过一块平板,屏幕在光中微微发亮:"先生,这是太太之前画的极光。"
宁斯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未完成的极光水彩画。
画纸上的色彩晕染得极为梦幻:深蓝的夜空下,翠绿色的光带如丝绸般流淌,但右上角却突兀地空着一块,像是被人突然中断了创作。
他的拇指抚过那道戛然而止的笔触,注意到调色盘还停留在"极光紫"的混色状态,画布角落甚至有一滴干涸的颜料,像是创作者匆忙离开时落下的。
管家适时地补充:"夫人似乎很喜欢极光。"
宁斯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画作上:"我知道了。"
宁斯踏上三楼的旋转楼梯,大理石地板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在画室门前驻足,手指搭在铜质门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