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後,宁馨踩着拖鞋推门而入,手里拎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
她一眼就看见床上蜷成团的唐栗——凌乱的长发糊了半张脸,整个人陷在羽绒被里只露出个发顶。
"有这麽困吗?一来就睡?"宁馨把早餐往茶几上一搁,塑料盒发出"咔嗒"轻响。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鼻音:"嗯。"
宁馨挑眉,直接上手掀被子。
唐栗猝不及防露出半张潮红的脸,颈侧没遮严实的红痕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哇哦——"宁馨吹了个口哨,指尖戳上那处痕迹,"昨晚是去做什麽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唐栗一把拍开她的手,扯着被子重新裹成蚕蛹:"没有。"
"好了,起来吧。"宁馨用脚尖轻踢了踢床沿,"你一大早给我发信息说要过来,我就猜到你没吃早餐。"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食物袋子,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特意跑了三条街买的王记油条,再不起来就凉了。"
唐栗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探出头,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边,眼底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
她盯着早餐看了两秒,终于撑着胳膊缓缓坐起身。
"谢了。"唐栗的声音还是有些哑,伸手接过豆浆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浅浅的红痕。
"啧啧啧——"宁馨突然伸手,指尖勾住唐栗的衣领往下一拽,锁骨上斑驳的痕迹顿时暴露在晨光里,"宁总昨晚是下了狠手啊。"
她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指腹故意蹭过最红的那处。
"嘶——"唐栗疼得一哆嗦,拍开她的爪子,"你还是不是我姐妹?"
她拢紧衣领,耳根烧得通红。
宁馨坏笑着凑近,手肘搭在唐栗肩上:"是啊,我当然是你姐妹了。"她眨眨眼,压低声音,"那你告诉我。。。"指尖意有所指地划过自己脖颈,"昨晚刺不刺激?"
豆浆"啪"地搁在床头柜上,唐栗抄起枕头就往她脸上按。
宁馨笑着躲闪,两人扭作一团时,唐栗突然"嘶"地倒抽冷气——动作太大牵扯到酸痛的腰肢。
这反应让宁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嗅到八卦的猫一样兴奋地凑近。
她一把按住唐栗想躲的肩膀,指尖不老实地戳了戳她腰侧:"哎哟~我们唐大小姐居然会害羞?"
唐栗拍开她的手,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酸软的肌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哇哦——"宁馨拖长音调,笑得促狭,"看来宁总不仅下手狠,体力还挺好?"她故意模仿着某人的语气,"昨晚是不是这样压着你说的——"
"宁!馨!"唐栗抄起枕头就往她脸上闷,耳尖红得能滴血。
宁馨大笑着躲开,结果差点就摔了,还好唐栗及时扶住她。
宁馨翘着二郎腿,捏着半根油条晃了晃,笑得一脸促狭:"这结婚了一个多月才吃上肉,还是有点心疼宁总的。"
唐栗正喝着豆浆,闻言差点呛到,瞪圆了眼睛:"以前怎麽没见你心疼我?"她放下杯子,指尖戳向宁馨的额头,"是谁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守活寡'的?"
宁馨灵活地後仰躲开,顺手把唐栗滑落的衣领又往下扯了扯,露出更多暧昧痕迹:"那能一样吗?"她眨眨眼,"你看宁总这饿虎扑食的架势。。。"
"宁!馨!"唐栗一把捂住她的嘴,脸红得快要滴血。
两个姑娘闹成一团。
唐栗趁机挠宁馨的痒痒肉,惹得她边笑边躲:"你到底是哪边的?!"
"当然是你这边的~"宁馨终于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伸手将唐栗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後。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温柔的眉眼里洒下一片暖色。
她突然凑近,额头轻轻抵住唐栗:"就是怕你委屈。"
声音很轻,却让唐栗鼻尖一酸。
唐栗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想起昨夜黑暗中那人滚烫的掌心,想起他压抑的喘息,想起他最後落在她耳畔那句沙哑的"栗子。。。"
"不委屈。"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痕。
宁馨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那就好。"她利落地跳下床,把已经凉掉的豆浆换成热茶,"不过。。。"转身时眨眨眼,"看这战况,宁总怕是憋坏了?"
"谁知道他。"唐栗别过脸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耳尖却悄悄红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泛红的脖颈上描出一道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