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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爱尔兰。

唐栗挽着父亲的手臂踏上铺满白羽扇豆的花毯。

而宁斯站在橡木拱门下，竟当着全场宾客擡手抹了把眼睛。

唐栗的白纱被爱尔兰的海风轻轻掀起，像一片浮动的晨雾。

当她终于站定在宁斯面前时，发现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正死死咬着下唇，眼眶红得吓人。

"哭什麽"她笑着伸手，指尖刚触到他湿润的脸颊，就被宁斯一把握住贴在唇边。

他吻着她无名指根部的肌肤，那里即将被婚戒烙下永恒的印记。

宁斯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一道橘色闪电突然从最後一排长椅下窜出。

糖糖昂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脖子上的墨绿丝绒领结挂着两枚对戒。

"喵——"它精准地停在宁斯锃亮的皮鞋前，尾巴尖得意地卷成问号形状。

唐栗蹲下身时头纱扫过地毯，糖糖立刻用爪子勾住蕾丝边缘，在薄纱上留下几道可爱的爪痕。

宁斯执起唐栗的左手，银戒圈在爱尔兰三月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他的指尖轻颤，却坚定地将戒指推入她的无名指根，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共鸣：

"判你无期徒刑。"他拇指摩挲过戒面上镶嵌的钻石，"在我心里。"

唐栗的眼泪倏然坠落。

她抓起另一枚戒指套进宁斯的无名指："准了。但我要追加一条——刑期是生生世世。"

宁斯低头时，唐栗的头纱被爱尔兰的海风突然掀起，半透明的薄纱如浪花般在他们之间翻涌。

他笑着伸手捉住飞舞的纱缘，却故意不掀开，只是隔着那层朦胧的蕾丝寻到她的唇。

阳光穿透纱网，在他们紧贴的唇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唐栗的睫毛扫过面纱，在宁斯鼻梁上落下蝶翼般的触感。

当风终于停息时，头纱缓缓垂落，却有几缕发丝被静电吸附在宁斯的西装领口。

唐栗红着脸去拨，反被他捉住手指按在胸口——那里跳动的频率透过衬衫丶钻戒与她掌心的纹路共振，比任何海风都更汹涌，比所有誓言都更永恒。

观衆席的一个角落里，路子阳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拍糊的婚礼照片上。

当宁斯低头亲吻唐栗的瞬间，他突然把脸埋进掌心，任泪水在指缝间漫成一片咸涩的海。

宁斯抱着唐栗踏入婚房时，她裙摆的碎钻在门框上刮出星屑般的脆响。

爱尔兰的月光透过纱帘，将尚未卸下的头纱染成流动的银箔，而他等不及解开那些繁琐的珍珠扣，就将人压进蓬松的鹅绒被里。

"婚纱会皱。。。"唐栗的提醒被吞进唇齿间，宁斯咬住头纱边缘一扯，蕾丝撕裂声里露出她泛着玫瑰胭脂的锁骨。

糖糖在门外急得直挠门板，却不妨碍他指尖顺着她後背的绑带缓缓下滑——每解开一寸，就有一粒水晶扣坠地，在波斯地毯上敲出清越的声响。

"皱就皱。"宁斯喘息着扯松领结。

唐栗的唇刚贴上宁斯滚动的喉结，就听见他闷哼一声，突然扣住她的腰肢翻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婚床的纱帐因剧烈晃动垂落半幅，像雾霭般笼住她半裸的肩头。

……

唐栗睁开眼时，糖糖毛茸茸的脑袋正怼在她鼻尖前。

唐栗刚撑起身子，丝被滑落至腰间，露出锁骨下新鲜的草莓印。

宁斯恰在此时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早餐。

"什麽时候回来的？"她拽高被单。

宁斯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俯身时领口露出颈侧可疑的抓痕："做完就回来。"

唐栗抄起枕头砸过去时："有病。"

宁斯单膝压上床垫，腕表带勾住了她一缕长发："嗯，相思病，必须要你才能治疗。。。"

唐栗瞪他："治不了。"

宁斯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後退："要死了。"

他栽进唐栗怀里，衬衫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三颗，露出锁骨上她昨晚咬的牙印。

唐栗揪住他耳朵冷笑："装，继续装。"

宁斯继续说："相思病晚期。。。除非小栗子亲亲才能好。"

许久後，唐栗终于俯身亲吻了他。

宁斯突然变脸，睫毛在晨光中扑扇出夸张的弧度，连嘴角都抿出乖巧的狗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