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峪赶紧跟上,路走了一半才恍然失笑,这人是在说他现在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现在还怪会讽刺人的。
在小组里说不定有内鬼这件事的看法上,他和江哓的意见是一致的。
只是在内鬼的人选上有分歧而已。
无可否认,离开了小组的队伍之後贺峪的确没有那麽刻意藏着自己了,因为在他心里江哓就是永远可以相信的那一个。
二楼的走廊还是那种老式的铺红地毯的走廊,红地毯的化纤质地经历了这麽多年已经变成粉末,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红色的尘埃。
202就在靠近楼梯的这一边,江哓本来打算一脚踹开破门而入,但被贺峪制止了。
“已经够多灰尘的了,再多会呛死,我们没带防毒面具。”他拦下了正准备暴力破解的江哓,伸手去够门把手,“而且我觉得既然对方想让我们看那应该……”
他拧了下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应声打开。
“应该不会锁门。”贺峪笑着说。
房间内部的结构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套房,地上的红色地毯被换成了米色的地毯,还是每走一步就扬起一片尘。
和没人住的其它毛坯房比起来,这里多了很多人生活过的痕迹。
进门的鞋柜上面就大大咧咧地放着刚刚在下面没看到的那把钥匙,连着门牌号吗的那个塑料牌子一起被扔在桌面上,看起来像是刚刚进门回家。
走过简单的玄关,一目了然的客厅就在眼前。
书架上摆满的各种书,有大部头的专业书,大多数内容都是有关什麽模型的,英文和中文交错,只有最下面最矮的那一行摆了一溜儿小朋友看的绘本故事。
客厅的角落放着一高一矮两张书桌,高的那张上摆满了一沓一沓的论文,矮的那张则只有一本摊开的已经被阳光晒到褪色了的绘本丶旁边的一本字典和一个压在最底下的薄薄的图画本,桌子底下还配了一个给够不着地的小朋友踩脚的小凳子。
除此之外这个客厅单调得只剩一张餐桌,上面积了肉眼可见的一层厚厚的灰尘。
贺峪站在餐桌边,本来只是扫了一眼,但觉得有有什麽不对,视线又重新看向那张落了厚厚一层灰的餐桌。
很小的两个细长长方形和一个稍微长一些的细长长方形位置的灰尘比别的地方的看起来要薄一些,那上面的东西应该是最近才移走的。
会是什麽呢?
他在心里模拟了几种物品都始终觉得对不上,想问一下江哓的意见,擡头就看见对方站在客厅正中央一动不动。
江哓看着那窗边一高一矮的两张书桌,不知道为什麽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小孩在窗边一起工作学习的画面。
暖黄和煦的阳光温和地照在她们的身上,温馨得像是一幅画。
而且江哓几乎没有任何疑问,直觉告诉她这画面中的女人和小孩是一对母女。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麽愣住了,但是看表情应该是在想什麽,贺峪没打扰她决定先看看别的再说。
他绕进房间里,翻了一下满是灰尘的衣柜,主人房的那间衣柜里全是清一色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简单明了,小孩的那间衣柜里则是清一色不怕脏的黑色系。
翻到那满衣柜的黑衣服,贺峪的手顿了顿,视线穿过半开的门看向了还站在客厅里没动的江哓。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些好像都是小江哓的会穿的衣服。
那这里是她以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贺峪的手顿住,看向这间小房间,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外面餐桌上的那个东西会是什麽了。
那应该是一个相框。
说不定,会跟他们在第二关的学习机里看到的那个相框一模一样。
贺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触到被放在外衣内袋中的那张照片。
这些到底已经是昔日的过往了,贺峪的手不自觉地隔着布料摸着照片的硬质边缘,只有当年事件的相关人员才会想方设法让他们看到这些吧。
可是那些人不是都死了吗?
“你在干什麽?”江哓皱着眉站在儿童房的门口看着贺峪。
“啊?”贺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哪里奇怪,自然也不知道她疑问句的意思。
“没事。”江哓没再问,“发现什麽了吗?”
贺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这里只有一些小朋友的衣服,应该就是普通的房间。”
“那下一间。”江哓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外走。
“等等!”贺峪走了两步,他斟酌着试探地问道,“江哓,你觉得这里……熟悉吗?”
下一秒,江哓的那柄匕首再次抵在了他的喉咙。
“你到底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