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後续处理工作,凶手用水冲洗过摆件的底座把它插进泥土里,脱下女研究员A的鞋沾点水在围墙上印出鞋印,用抹布收拾干净血迹,最後,把女研究员A像一个站立坠楼的人一样高高举起,让她从三楼“自杀”。
回到办公室,凶手发现电脑上的提醒“有人正在删除23:00-1:00的监控录像,请求权限”,简直是天时地利,他毫不犹豫地点下同意的按钮。
与此同时画面转到保安室,是另一个人正在偷摸删除这个监控,只因为监控中出现了两辆运输废弃材料的货车,比他上报的还要多出一辆。
所有真相摊开在眼前,以一种沉默却残忍的方式。
影片倏然结束,一片漆黑之中,广播中的电子音声音不带一点起伏地宣布,“本轮游戏的胜利小组为048组,祝贺。”
与此同时,一枚奖章从幕布的正上方落下,孤零零地落在瓷砖的地板上,叮咣作响。
元梅小组的其馀三个人向他们表示了祝贺之後绕过那个奖章跑出了大门,他们还着急着要找别的小游戏呢,明明参与了两个却一场游戏的胜利都没获得,总觉得离冠军又更遥远了。
元梅也跟在後面,只是明显心有不舍,一边往外走还一边频频回头朝贺峪的方向张望,似乎是期待贺峪说出什麽话来挽留她,又或者改口说刚刚说过的话全都是假的也行。
桑幸在游戏结束之後早就偷偷溜到了江哓的椅子边上,“啧啧,男的都拒绝她了诶,一个拒绝了自己的男人还有什麽可留恋的啊……哟!她还瞪你!”
她从办公桌下直起身子冲元梅比了个手势,做了一个“滚”的口型,“有病吧,男人拒绝你了你瞪我们江哓干嘛!”
桑幸喊得有点大声,元梅小队的其他几位成员也纷纷回头朝这边看,元梅站在大门外有阳光的地方,阳光照射下能清楚看见她整张脸都因为桑幸的这句话红了个透,恼羞成怒地跑了。
赶走了瘟神,桑幸继续蹲下跟江哓八卦,“刚刚狗男人可狠了,那个元梅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他毫不犹豫就承认了,然後元梅居然还继续追问说那他们一起长大的感情算什麽之类的,狗男人居然说是为了谢谢她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才照顾她。”
“啧,你是没看到那个场景,太精彩了,我感觉要不是那麽多人在元梅都能当场哭出来了。”
贺峪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那枚奖章的面前,捡起来,看了一眼,这次上面又是一个新的数字“1。13”,背面是清真教的内容“万物非主,唯有安拉”。
他将那枚奖章抛给江哓,伸了个懒腰,“我们今天是不是也差不多了?应该来不及找到最後一个了吧?”
江哓理所当然对桑幸的八卦无动于衷,接住奖章,跟旁边的桑幸确认过是跟清真教有关系後放好,拿出通讯器看了眼时间,“下一个游戏来不及了,先去教堂看看吧。”
教堂是距离他们落脚点最近的一个宗教场所,还没到宵禁时间,先把车开回去再走过去看看。
这麽规划好,四个人走出研究所大门准备绕到後面去拿车,刚走到集装箱的附近,江哓忽然听见一点声音。
好像是从那两个密闭的集装箱里传来的,什麽东西落地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元梅小组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这个声音可能都会被她忽略过去。
她朝其馀三个人比了个嘘声留在原地的手势,自己一个人悄悄朝那两个集装箱靠近,趴在集装箱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如果里面真的有人的话,无论那个人的呼吸声多轻,都应该能听见一点声音才对。
可耳朵紧贴着集装箱冷冰冰的铁皮外壳,江哓还是什麽都听不见,就好像她刚才听见的那声声音真的只是错觉。
江哓放弃了听声,从身上抽出匕首,想要划开这铁皮箱子看看里面,匕首刚举起来就遭到了广播的警告。
“警告,请不要随意破坏城市景观,违者立刻被判游戏失败。”
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哪怕她听到了什麽又怎样,只要想夺得游戏的胜利,就必须遵守游戏的规则。
贺峪走到她身侧,“里面到底有什麽?”
“不知道。”江哓收起匕首,“我什麽都没听见。”
看着监控里逐渐走远的江哓和贺峪,集装箱里的少女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还挺怕江哓刚刚就直接不管不顾地拿匕首砸开这玩意儿非要看看里面,那可就麻烦了。
还不到她们见面的时候呢。
她翘起一条腿架在桌子上,看着江哓的背影,在屏幕的光线下浅浅笑了下。
她按下电脑上的某个键,电脑上立刻弹出了“传输成功,正在播放中”的窗口。
而监控中的江哓正朝着那个方向靠近。
很快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