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峪飞快地在谜面的下方用那支特制的笔写下答案,“打一字就是根据谜面猜一个字的意思。”
“噢!”桑幸恍然大悟,“那隔壁这个打四字就是猜四个字……”
还没等她读完谜面,贺峪就已经飞快地又在下面写上了答案,谜面会在正确之後亮起蓝光并将正确答案保留在上面。
三层楼,贺峪只用了十分钟就答完了所有的问题。
然而上到第四层,这些字谜变成了一些奇怪的谜题,诸如“身披黑袍立中庭,不言语而通古今(打一物)”之类的问题。
贺峪在这些问题面前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一些,但答对的数目还是很高,只有少数的一两道题会答错。
答错的时候他写下的答案则会从面板上消失,每当这个时候贺峪都会忍不住转身看向跟在最後面的江哓,看一眼她之後又会转过身继续答题。
他说过,要陪江哓拿到冠军了,只差一步了,绝对不能输。
就这麽一路到了顶楼,终于来到最後一个谜题的面前,前面他空了四道题,只要答出最後一道,他的正确率就足够百分之八十了。
“盘绕古树窥天机,衔来泥丸造人类,打一个神话人物,”桑幸在他边上读题,读完之後特别兴奋地喊,“诶诶诶!这个我知道我知道,这不就是女娲嘛!”
贺峪沉默着在谜面的下方写下最後一道题的答案,站起身,广播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恭喜恭喜!用时二十六分钟四十秒答完了所有的谜题,正确率为百分之八十三点三三,获得本轮游戏的胜利,请打开最後一道题的门放置答题笔并领取奖章。”
那扇门上贺峪刚刚写上去的“女娲”二字还没有干,此刻发出“咔哒”的一声轻响,只是很小的一声,却让贺峪警惕起来,“桑幸,你和江哓丶林白往後退一点,我进去拿。”
桑幸不知道他为什麽这样,拉着江哓和林白一起往後退,却发现江哓那双空洞的眼也紧紧地盯着那扇门,整个人身子紧绷非常警惕,像是门後会有什麽洪水猛兽冲出来一样。
贺峪不是拉开门而是给门边施加了一个力让它自然打开,双手都空着随时准备迎接门口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意外状况。
门顺着他的力道非常安静地打开,後面并没有他想象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玄关鞋柜立在那里,上面正端放着刚刚游戏赢得的那一枚奖章,前面还有一个放笔的凹槽。
他走进门里,立刻扭头朝玄关向着房子的通道看过去,那里也什麽都没有,只是能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似乎这里就真的什麽也没有,一切只是他们的过度想象而已。
可是“女娲”恰好也是那个人工智能的名字,这真的是巧合吗?
不管怎麽样,贺峪把笔放进凹槽里,拿着那枚奖章走出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他所写下过的正确答案全都从门上消失了,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奖章上的那行字果不其然是一句佛教的经典“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贺峪将奖章翻过一面,看着上面的数字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第一枚奖章上的数字“10。30”是江晓的生日,那个时候他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巧合,其後的两枚奖章上的数字因为他根本不记得林白和桑幸的生日也无从验证。
直到看到这一枚奖章上的数字“5。10”,他自己的生日,贺峪终于能够确定这些数字根本就不是什麽随机数字,而是他们四个人的生日。
再结合元梅他们小组透露出的他们在通关过程中和其他组并不一样的这个线索,可能一路走来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特意为他们而设的,或者说得再大一些,说不定这一场寻宝游戏都是为他们而设的。
一场如此兴师动衆的,跨越星际的游戏,难道就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当年的真相吗?还是这其中有更深的缘由?
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此刻正靠在墙边看着地板的江哓,她又究竟看到了什麽知道了什麽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贺峪走到江哓的身边,把最後的一枚奖章放进江哓的手心里,掰着她的手指替她将简章收拢在手心,“说好的拿到冠军,我想我们离这一步很近了。”
江哓定定地看着自己手心的奖章,就在贺峪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听到一道很轻的声音。
“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说。
从她串联所有线索猜到这场游戏的真相开始,这个冠军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江晓的手松开,奖章重新落回到贺峪的手里,带着江哓特有的低一些的体温躺在贺峪的掌心。